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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羊肉汤。射箭脱靶的几位当然只有汤没有羊肉了。

第二道菜:蘑菇烧鸡。十一人看到这菜已经略有些失望。

第三道菜:山药粉蒸肉。这道菜还算有火曜三品的水准,只可惜份量略少,每份不过二两肉。

第四道菜:竹笋烧腊肉。这腊肉乃是鹿肉制成,且另有一种异香,大约是幽燕独有的风味。问题还是份量太少,没尝着味儿就吃完了。

第五道菜:白菜烧丸子。或许也是因为没啥胃口,几人吃到这时已经有些饱了。

最后又了一张油饼、一碗鲫鱼汤,进膳的环节就算是结束了。放眼望去,无论文武百官还是十一人使团,几乎都吃完了;而李阑这边,甚至因为份量不足、也不好意思和国主抢吃的,还没有完全吃饱。贺楼王也主动来问:

“吃饱了吗?”

“承蒙国主好意,我已经……吃饱了。”

“自我践阼以来,很少这样宴会;以往也没人愿意射熊。尚膳监的人还不懂规矩——呵,我们两个人吃,这份量忒的少了。”贺楼王说罢、又叫来内侍,“除了油饼和汤,其余的再一份来……”贺楼殊话音未落,

“禀国主,”崔霖趁势央求,“我们初来乍到,能不能……”刚才那几道菜,崔霖和风玹仅吃到了其中的蘑菇、山药、竹笋和白菜。

“此事从来如一,未曾破例,”贺楼王的语气冷淡了不少,却略有些纠结地看了看风玹,“毕竟是扶风的贵客,”接着叫来侍官,“给他们补肉食。”

百官已经吃完,也不好让他们枯等着,歌舞环节提前了。几人又继续吃了一会儿。这时、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闯入了贺楼王的视线。众人还没发觉国主有什么异常,贺楼王早已取下腰间的宝弩、熟练地装了短箭,只抬手一瞥、扣动扳机,一支铭文“贺楼”的铜制短箭倏然飞到了某人面前,“笃”的一声钉入了他的座椅。

循声看去,有三五人搬动椅子坐在了一堆,文武百官只有他们几个剩了许多菜肴没吃。贺楼王起身走了过去,其余官员也纷纷看了过来。几个人把椅子搬回原处坐好,贺楼殊走到弩箭前面,质问那人:

“怎么,这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幽燕以孝治国,我舍不得吃,想带回家奉养妻儿老母。”

这人说罢,周围的同伴都嘻嘻笑个不停。贺楼王忍住怒火,指着碗筷冷如冰霜地说:

“把肉食挑着吃了,只带菜汤奉养老母。这就是你的孝。”

见圆不回去了,一个同伴忙来解围:

“禀国主、我可是一口都没吃,可以带回去给丈夫、公婆享用吧?”

贺楼王冷笑一声,不愿再继续纠缠。拔回弩箭,讽刺说:

“夫妻和睦恩爱,真是狼城楷模。陬乡氏以你们为荣。”说罢转身回到了国主宝座。

十一人没敢多问,等到吃饱喝足,歌舞也散场了,下一个环节是相对枯燥的看大戏。这个大戏可不是江汉的通灵戏,而是幽燕的国戏《娲皇》。

众所周知,幽燕疆域极广、包罗万象,以五堡五族为代表,在相差悬殊的自然环境和地形地貌之下生活着大量不同民族、不同信仰的国民。如何将所有的国民拧成一股绳就成了幽燕面临的主要问题。为了创造一个共同的信仰,《娲皇》应运而生。

《娲皇》几乎融合了幽燕五族三十二部的所有神话故事和英雄传说,在此基础构建了一个共同的先祖:娲皇氏。传说天地初开之时,神人共存于世间。天神瞧不起没有仙法的人类,时常制造水旱蝗灾恣意欺侮;人类却也自强不息,一次次战胜了灾难,直面天神的挑衅。如此争斗了千万年,双方都疲惫不堪。天神们于是提出了终极的考验:若人类还能存活下来,就把世间让给人类,称作人间;天神则去往云星辰生活,称作天界,双方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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