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矿总工程师池雨伯名为南丹煤矿技术总工，实际上已经沦为凌玉龙的技术助手。他和凌玉龙之间，一个是技术总工，一个是技改项目部总负责人，在编制上属于同级。
十二月十八日，长甘省煤炭管理部门会同监管部门的专家组一起降临南丹煤矿，对江陵地区第一个60万吨煤炭技改煤矿进行联合试运转验收。
省级专家组为期三天的验收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对南丹煤矿技改项目取得的成绩赞不绝口，要求南丹煤矿加足马力，继续进行科技改革。同时，把煤炭的附属行业也尽快搞上来。
经过技改，南丹煤矿产量是大幅度提高了，煤炭产品也大幅度的卖出去了，新的问题也接二连三地来了。煤炭一车接着一车的往外拉，可他们收到的是一大堆尴尬的欠条。
没办法，市里面要求南丹煤矿大力支持江陵地区的电力事业。而电力部门作为公共事业，价格自然是受到国家的严格管制，他们利润微薄的厉害。
卓向明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新的棘手问题就找上他了。江陵地区电厂的厂长钟承望亲自来到南丹煤矿了。
钟承望找到卓向明，缠着他非得低价进煤不可。人家手里拿着市里的文件，卓向明也没办法。这一下可好，人家欠款都不干了，非得逼着你降价不可。
钟承望哭丧着脸对卓向明诉苦说：“我们电厂现在真的是举步维艰啊，计划煤时期，我们还勉强能盈亏平衡；到了市场煤时期，我们就只能吃土了。你老弟就算再难，也得帮老哥这一把！”
卓向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站起来指了指钟承望，又颓废地坐下了。半晌，他才告诉钟承望：
“钟老弟，不是哥哥不帮你忙，而是老哥也实在帮不上你啊。想当初，你们这些吃着歇心饭的嫡系企业，为了自己的利益，动不动就是给我们压价。到现在呢，贵公司还欠着我们南丹煤矿一P股的债，是吧。你们欠债不还倒罢了，现在你又跑上门来压价，你们还让不让别人活了？老弟啊，别说你拿了一纸公文，就算是你拿来了长甘省高官的令箭来，我也不敢接，接不起，也接不下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南丹煤矿都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老哥我找谁说理去？”
卓向明说完，就扔下钟承望，一个人大踏步出去了。
钟承望见卓向明这么不讲情面，也是火的不行。他站起来吼道：
“老卓头，别以为我怕你！我还就不信了，你还能撑多久。你不压价，我就欠钱不还，看咱们谁拗得过谁！”
钟承望也气的够呛，他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饭都没吃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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