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可是我恩师最喜欢的，枉凝眉！”
“只要他每次来我这，必定会喝一大壶！”
郑耀先也很快接过话茬，徐百川从语气之中听得出来，他是真的起了兴致。
“哦？”
“我原本以为四哥办公室里的四季春就是最好的，没想到许科长这里竟还有更好的，那必须尝尝！”
许忠义倒也会讨巧，他赶忙改口道。
“六哥此言差矣，枉凝眉是总务科的，可总务科是军统总部的，那这整个军统总部都是戴老板的！”
“四哥办公室里的自是好的，只是比起戴老板的，显然要差一点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许忠义圆回了自己话中的纰漏，叫听者亦觉得舒服了许多。
“要不说还得是你呢，许科长，戴老板调你去东北，此举甚对！”
说着，办公室里再次响起阵阵爽朗笑声。
听来听去，不过就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许忠义会讨人喜欢，这一点徐百川是知道的。
他不由得心想，也就难怪一向臭脸的郑耀先会驻留此地，喝茶闲聊。
“噔噔噔...”
又响起一阵敲门声，许忠义起了身，快步走前去。
“哎呦，我这总务科今儿是怎的了，迎来六哥又迎来四哥，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见到徐百川，许忠义赶忙一脸笑意的将其请进门。
“四哥，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正和六哥说这茶叶之道呢！”
“六哥说您办公室里的四季春一绝，果真？”
徐百川走了进来，先是和郑耀先对了神色，旋即回应起了许忠义。
“是啊，忠义你要是喜欢，去东北之前，去我那拿些尝尝！”
“四哥当真爽快，您也赶快尝尝这枉凝眉，六哥说好喝的很呢！”
许忠义猫着腰，指了指桌子热气腾腾的茶，继续说道。
“天气凉，一会您二位又要去吃西餐，喝些茶暖暖胃总是好的！”
......
半晌，一来一去的客套话总算是拉扯完了啊。
送走郑耀先和徐百川，许忠义忽而感觉心一阵作呕。
不管怎么说，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窝囊日子总算是要结束。
他不由得开始幻想自己去东北的日子会是怎样的。
在面对新的角色新的考验时，自己又是否能做回真正的许忠义呢？
两个高大的身影并肩走出军统总部，徐百川撑着伞，面色红润，笑意盈盈。
“老六，你别说，这许忠义还是有些本事的！”
“怪不得能哄得住戴老板和李维恭，下能唬得住齐思远和顾雨菲！”
听闻此言，郑耀先与其相视一笑，没有回话。
坐到车里，他开始回想起刚刚在总务科科长办公室里，自己与许忠义的交谈。
虽句句都是些没用的奉承，但能与同志见面的亲切感和默契感，还是叫郑耀先倍感温暖。
或许这就是了，他与幽灵同志的最后一次见面。
但亦或者不是，郑耀先始终还在期待。
或许待黑暗过去，黎明终将会到来。
自己还能与许忠义在和平盛世下，再一次促膝长谈，共品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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