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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名字起的真的很平。

“小夫子,火折子也在驴身上。

我不好吃,不好吃的……”

被小夫子紧紧的盯住,常平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场景,一步步的向后退着。

“刚刚你去哪了?”

破碎的印象里是两人一驴出行,自己却被独自干翻。

驴没了,女书史还在。

不都是劫财劫色么,这不科学啊?

“我……我去如厕了……”

女书史盯着脚尖脸色绯红,细细的回答了问题。

杨博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将握在剑柄上的手松开。

如果女书史答的不合心意。

杨博会断然拔剑,把她吓跑的。

如果不能把她吓跑,那就自己跑,仙人跳好可怕!

杀人?

他会杀鱼也会取虾线,但鸡都没杀过。

杀人,纯属开玩笑了;不是海鲜,会有阴影的。

移走目光的时候,杨博捎带着看了女书史的手。

线条不错、白白嫩嫩、十指尖尖,好像笋条。

挺好看的一双玉手。

只是靖康年间,好像不时兴厕纸。

在这初春的沃野上,别是用的手?

收摄了一下因为受到重击而飞扬的思绪,杨博想到了新的办法。

“平哥儿,咱们身上还有衣衫宝剑,不能换些吃的吗?”

有地方能换吃的,以杨博的身份,应该是可以活下去的。

只要能站住脚。

应该会活的很好,双进士第的读书人,闻所未闻呐!

特殊时代的特殊产物,肯定有不一样的曝光度。

妥妥的精英阶层、特权阶层。

到哪都有人给面子的。

即便要饭,那也得配上两个碗的。

北朝一个、南朝一个。

“汴梁周围百里无粮,四处交通断绝。

不坐船回不去,没有银钱粮食,是找不到船的。

武器?

周围那些寨子里,武器、甲胄可以堆成山。

李相公建的寨子。

宗太尉放的武器、甲胄。

汴梁城内外,几十万军民,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小夫子,还是找驴吧……”

听到李相公、宗太尉,杨博也颓了。

李纲、宗泽这俩爷爷一路,该不是东京保卫战吧?

四敞大开的在城外。

恐怕比饿死更快的死法,是被骑兵在旷野上切了西瓜。

掐指算了一下时间,有些对不上。

现在金贼应该是东西两路夹击,中原空虚。

此时的南宋地理图,应该像是一条鳐鱼。

自己应该站在鳐鱼侧翼,最北边的位置上。

而这里正是最为动荡不安的地方。

“小夫子,掐指也算不出吉兆的。

我刚才看到了,贼人进的就是那座寨子。”

垂手瞧着知识面有些宽阔的女书史。

杨博想着,要是男的就好了,培养一下,进上去。

弄不好就是一个苏家的高书史,可以吃一辈子的。

又想到还在海上飘泊不定的赵苟爷。

杨博摇了摇头,那孙子更靠不住……

“平哥儿,你说那是贼人还是义军?”

杨博刚刚算过,如果大致不错,汴梁周边的寨子里,住的大半是义军、残民。

当然也有北地过来的签军。

签军也就是金贼征发的河北路民壮,或许还有汴梁本地的民壮。

东京汴梁三次城破,最终陷落的引子,就在这些北地签军的身上。

陷落的根本原因,则是金军完成了跑马圈地,开始巩固势力范围。

残民、败军、孤城、百里无粮,东京汴梁已经不值得抢救了。

靖康五年也就是建炎四年,二月?

最终的沦陷,马上就要到了。

二三月间,东京汴梁第三次陷落,这是史料。

“多半是当地义军,北地奸贼带着粮食的,而且有自己的粮道。”

看着思路清晰的女书史。

杨博也在想着她的身份。

多半是一次、二次城破的时候,官宦人家的女儿。

逃过了全城大索,逃出了东京汴梁,也逃过了金贼的魔爪。

却没逃过江南孔方兄的毒打,一分钱可以难倒英雄汉。

也能让官宦人家的女儿为奴为婢。

想着买她的大概价格。

此时的汴州杨博,鄙视了彼时的弘农杨博,更鄙视了亡国军民的审美。

‘还弘农杨家呢!

连个男书童都买不起,弄个女扮男装的来撑门面。

&ui……’

战乱时节,男人还是比女人值钱的。

不过当时有没有一举两得的坏心思。

现在的杨博就想不起来了。

说起坏心思,现在比较流行跟男书史打铜鼓,还是儒家牲口多啊……

“走,你前面带路,咱们要驴去!”

虽说心里有些怕怕,但为了生存。

杨博不得不壮起胆子,跟在女书史后面,走向不远处的寨子。

现在他的生命里不能缺驴呢!

看着不远处的拒马鹿砦,看着房梁立起的寨墙。

再看看周围的沃野,倒是符合唐时边塞诗的意境。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依旧是呐喊着吟诵出口。

边塞诗、小城寨,结果却令杨博有些失望。

文豪的诗词不能当回去的咒语。

从大唐的边塞诗里,他也念不出勇气。

看着探出木质獠牙的城寨,杨博的心里还是虚虚落落的。

即便看着女书史顺美的条形,杨博也鼓不起男人顶天立地的勇气。

他的诗让女书史回眸。

边塞诗场景下的一回眸。

虽说没有万种风情,但无助的眼神,也让杨博内心一震。

许多礼教的残余,已经刻在了国人的骨子里,当然也包括现在的杨博。

显然,女人的无助,能触发刻在骨子里的一些东西。

借着脑中喝死自己的酒意,杨博直接怒吼一声。

“娘的!

老子杨博就叫杨顶天了!

看我乾坤大挪移……”

被一回眸唤起歇斯底里的杨博,大踏步走到了女书史的前面。

短暂雄起的杨博,关注点也有所不同。

再看周围。

眼前的城寨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杀伐。

三四年的时间,史料也记不住的杀伐,造就了眼前的场景。

墙外除了拒马鹿砦,还有一堆堆的战争垃圾。

进入城寨范围,仿佛进入了坟场一样。

加上初春的朦胧,更是阴森森如同修罗场。

坟场里什么都有。

有攻城时垒的土坡,有破碎的衣甲兵器,还有一坨坨焦炭一样的玩意儿。

看着周围的痕迹,寨墙一退再退。

显然相对于攻方,受方有些力不从心。

一堆堆的垃圾,也成了骑兵的障碍。

虽说力不从心,但也不是无力反击的。

沿着大门方向,越过一堆堆的战争垃圾。

杨博来到了寨子门前,直接办起了自己的正事儿。

“我驴呢……”

带着延续自己生命的怒吼,从杨博的丹田发力,自喉间吐出。

也不知道有没有盛唐滋味。

杨博的生命怒吼,很快就有了回应。

寨墙外的战争垃圾旁,三三两两的出现了两侧扎着小辫的人影。

“耗多人呐!”

接茬发出一声带着本源印记的生命怒吼,这次杨博真是竭尽全力了。

自己可是一点儿也没装啊!

自己找的真是驴啊!

不该是说说嘴的历史系答辩吗?

不该是自己胸有韬略、腹有锦绣、舌战群儒、言破万军,要回毛驴,骑驴三月下扬州,去做一只作威作福的狗官吗?

为什么自己找头续命的驴,都能闯进金贼跟义军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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