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互道别后,鱼诏刚走了,忽地脚步一停,死死盯着地面上一个清醒的脚印,他一眼便认出了,这个脚印和他家灶下的那几个一模一样,他眼角顿时有些发红,甚至恨不得将立刻返身和李三一伙拼命,随即又被他强行将念头压下,埋在心里,他孤身一人,决然不是其对手。
看着鱼诏离去的的背影,年轻道人伸出手似乎想说什么,又缩回去,转而挠了挠后脑勺,露出几分苦恼。
“这小子,年岁不大,怎的如此沉稳,亏得我故意在他面前露了一手,怪哉怪哉,连武道都不好奇,读过书的果然不太一样......”
李家村外,清河城官道上,鱼诏也在琢磨,“那道人莫非是修行了武道?的确要比候伯伯强得多,一跃二三丈远,随手一击惊的李三几个胆怯,不敢造次,如此体魄,如此本领,在如今这个世道,真是叫人心折。若自己有如此本事,李三之流随手可灭。”
说起来,他幼年时好似也曾接触过武道,可惜之前一直受到头痛病缠身,连第一步都无法入门,也就作罢,毕竟武道之法,大抵也挡不住军中弩箭,更别说如今时隔久远,具体细节早已经记不清了。
咔嚓!
脚下踩中一具枯骨,鱼诏回过神来,自嘲道,“这头不疼了,还真是不太习惯,一不注意,就容易胡思乱想,那武道乃是各家秘传,怎会轻易传授,冒失询问,怕不是立刻就要翻脸......
何况我依稀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像这种聚众传教的道派,大多居心不良,贸然接触,动辄便是杀身之祸,灭门之灾,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还不如想点实际的,按照计划,先想办法找条生路才是,如果可能,再赚取些银钱,至于别的,等身体养好了再说也不迟,到时候,新仇旧恨......”
不同于前两日,这次没有了头痛的困扰,晨时刚过,鱼诏轻车熟路的入了清河城,向一旁路人打听到目的所在后,直奔城东一条街道而去。
约莫两刻时左右,正心堂前,鱼诏理了理洗的发白的长衫,走了进去。
正心堂处于城东金源街,地理位置极佳,据传,堂中孙郎中医术极高,与人为善,素有义举,时常免去穷苦百姓的诊金,在附近颇有些威望。
甚至传入过清河县主的耳中,就连这门上的招牌,也是受过孙郎中恩惠的患者出钱出力打造,背后刻有数百人名,等闲之人万不敢来此撒泼造次。
堂中面积不小,方方正正,前厅足有四五丈宽,三排实木药柜宛如三堵木墙,朱红金字,好生大气。
正心堂内中间偏后的地方,放有一张红木桌案,看光泽,已有不少年头,木桌后端放一张高背木椅。
不远处,一名身着灰蓝长衫,四五十岁左右的郎中正坐在摇椅上翻看一本泛黄的医书,时不时点头摇头,偶尔看到妙处,更是拍腿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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