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蕴含的意义为何?
不言而明!
不同的是,这些年以来,永康帝这十数年以来,却确实不再过问繁琐小事,只是到了非出面不可的大事,才会有旨意从龙首宫出来,让隆正帝照旨办事便可。
即便如此,隆正帝很多时候对于朝政的决策,也还是一定要在尊询过太皇之后才能名正言顺地公布天下。
特别是面对一些朝政变革之事的时候,隆正帝从开始便感到阻力重重,虽明知是太皇永康帝在暗中阻挠,却也是无可奈何。
如此一来,登基十数年的隆正与其说是大乾王朝名义的帝王,不如说是太皇的代理人和打工人罢了。
这让隆正帝一直耿耿于怀,郁郁难欢。
沉默了片刻之后,永康帝突然出声道:“夏守忠,近日朝中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
“回陛下,朝中依如往日。只不过自几年前八王爷联合众多大臣,逼得万岁爷不得不罢免了一些诽谤帝君的臣子之后,万岁爷似是对此颇为不满,近年来似好像一直在策划着什么?”
说罢,夏守忠便垂首侍立不语,只敢悄悄抬起眼皮,看一眼眼前威严无比的老皇帝一眼,然后又快速垂下眼皮,静候永康帝的定夺。
夏守忠,大乾六宫都太监。
名义他是紫禁成内宫的总管大太监,然而事实,夏守忠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龙首宫这边。
其实夏守忠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所谓“诽谤帝君”的名头,说白了就是一群正直臣看不惯堂堂大乾皇帝,却如同一尊傀儡,毫无实权可言。
于是出于义愤之下纷纷言希望太皇能够真正让权于隆正帝,以正天子视听与威严。
这些都是些传统的道德君子,认为既然太皇退位了,就应该将帝国的大权交给天子,不要有事没事就对皇帝和朝堂指手划划脚一番。
这会让隆正天子毫无威信可言,长此以往君何以为君,臣又何以臣?
事实如今的朝堂也正是如此,坐在皇位的隆正竟要受文武百官的刁难,而不敢轻动一人。
为何?
这些人背后便是太皇永康帝罢了。
更有甚者如八王爷——忠顺亲王,纠结了一众无耻小人,连连与隆正帝作对,甚至数次谋划想要行逼宫之举,拉隆正帝下马。
忠顺亲王仗着太皇的宠爱,对于这些不归服自己,更是屡屡在朝堂指责自己的方正大臣,随便安排了一个“诽谤君”的罪名,逼隆正帝撤免了他们。
因为忠顺亲王这里所谓的“君”指的并不是隆正帝,而是指的太皇。
在孝悌大旗的压力之下,隆正帝哪怕再是不甘心,也只得拿下了一批德行方正的朝臣,这其中就包含了贾凡遇到过的马齐,以及数年前被革职的贾雨村。
夏守忠不知道自己如此说,太皇会做何决定,只是垂手一旁,不敢发一言。
“传朕口谕:忠顺亲王奢靡无度,行止乖戾,有失皇家体面,着罚没王府用度半年、禁足思过一月。”永康太皇沉吟了片刻之后便对夏守忠道。
“诺,老奴遵旨!”夏守忠躬身一礼便倒退着退了下去。
看着夏守忠离开永康帝并没有回到宫中,而是抬首望天,然后抚着白须自言自语道:“代善啊代善,四十年前,你以一言,便让朕花了四十年之功也未能彻底解决掉你留下来的麻烦。难道……不,朕是大乾功追太祖的皇帝,朕是不会错的。”
夏守忠刚刚带着太皇圣旨离开龙首宫,这边的紫禁城南书房便已经得了消息。
隆正帝贴身大太监戴权已经小跑着进来对隆正帝道:“主子爷,夏守忠刚刚出了龙首宫往忠顺亲王府去了。”
正批着奏折的隆正帝闻言立刻放下朱笔来道:“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戴权摇了摇头道:“中车府的人已经跟去了,暂时还不知道老皇爷打发夏守忠所为何事。”
“去吧,好生让人盯着,有任何消息及时回报与朕。”隆正帝眯起狭长的双眼对戴权道。
戴权应了一声,起身去了。
隆正帝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道自己的这位高深莫测的父皇又想整出什么风波来。
突然之间,隆正帝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他已经厌烦了与朝臣们勾心斗角,厌烦了和自己的八弟——忠顺亲王明争暗斗,也厌烦了和自己的父皇虚情假意。
太累了,当了十几年的皇帝,隆正帝觉得自己就没有一日顺心过。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当这个皇帝,干脆让给忠顺亲王来当算了。
“是到了该做些改变的时候了!”
隆正帝目光幽幽地望着前方轻轻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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