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莫要胡言乱语,法吏大人自有决断!”
军法吏此时已是束手无策,却不至于病急乱投医,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脸的怀疑之色再明显不过,寻思这小子是不是拿自己寻开心,有些气笑道:
“就凭你?”
傅君前一步,又作了一揖,郑重朗声道:
“法吏大人,就凭在下!
在下有个法子,只要有机会一试,真相必定大白,请让在下给您说道一二!”
军法吏看着眼前这个胸有成竹的小子,心中有些许动摇。思索片刻后,他招招手示意傅君前来。
众人无一不钦佩傅君胆色。
而之前与傅君一同医治岩的黑瘦中年兵卒却有些忧心忡忡。
傅君这小子不仅是自己的袍泽弟兄,而且刚刚还救了人,和自己同为医道中人,他有些喜欢。
所以他不禁也有些担心小子,他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刚刚救了岩,这毛头小子狂妄自大,认不清自己的能力了?!
他尝试着向穗低声说道:
“什长!要不你劝劝小君!毕竟军法严苛,他还年轻啊!”
望着正在向军法吏耳边低语的傅君,穗无奈道:
“只能相信这孩子了,箭已在弦啊!”
黑瘦的中年兵卒心里暗暗叹息,默默祈祷着。
在众人心里七八下之际,听着傅君缓缓低语计划的军法吏,脸的怀疑之色渐渐褪去。
片刻后,傅君已向军法吏说完了自己的计划。
军法吏立马向周围的兵卒吩咐,将铁牛与柴二人分别隔开关押。
在兵卒押走二人之际,军法吏大声道:“小子,接头。”
说着,便捡起地的“泥球”丢向傅君的怀里。
傅君下意识连忙伸手接住,忍住一阵干呕,无奈道:“是!”
在众人视线下,傅君小心翼翼地捧着头颅,招呼那位目击的干瘦兵卒随着几位兵卒驾着马车向城南疾驰而去。
……
一刻钟后,傅君等人带回了五具无头尸体。
这就是傅君给出的办法,简单至极。既然头颅处理不了,那就把尸首也找来一一比对细节。
兵卒们将五具无头尸体搬下,分别将两人带出,对所斩首尸体进行辨认。
但无一例外,两人都选择了第三具,那便是两人所争首的尸体。
干瘦兵卒见状,不禁难过起来,刚刚他们为此还给这几具尸体穿了衣服。
战场,尸体的衣服很难保留,毕竟布料在这个时代也算得硬通货,而干瘦士兵也正因为目击过斩首尸体的衣装,才被带过去。
“无妨,”傅君拍拍干瘦兵卒的肩旁,微笑道:“还有一招。”
军法吏眉头微微紧锁了起来,命兵卒在军营中请来一位麻衣医者,直接验尸……
又一刻钟后,随着麻衣医者验尸完毕后,将所得信息一一刻竹简后,转呈给军法吏过目。
傅君在这一刻钟的观“验尸”体验中,感到十分震惊!这个时代医者验尸无微不至,堪比后世的法医验尸报告。
看完麻衣医者所递的竹简后,军法吏眉头轻缓,命两位兵卒分别带领铁牛二人来到自己面前,亲自询问。
“伤尸首于何处,如何击杀,当时何种姿势出剑!仔细回忆,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先来的人是铁牛,他耷拉着脑袋,依旧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在脑中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将厮杀经过缓缓说出,军法吏对照着麻衣医者呈的竹简,眉头终于完全解开。
问完铁牛后,柴又被带了来。
但当军法吏将刚刚问过铁牛的问题又向柴问了一遍时,柴额头冷汗直流,嘴里支支吾吾说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后就声若蚊蝇,跪在地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终于他开始沉默,挣扎了一会儿后,柴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扑到在地,止不住磕头,哆嗦道:
“小人……知罪……希望法吏大人法外开恩!”
……
片刻后,在柴的痛哭流涕之下,真相终于大白。
原来在铁牛斩首之际,柴见到铁牛脚步虚浮,观察一会儿确定铁牛受伤,自己可敌。
于是,想着自己一仗下来,竟无半颗头入账,一时邪念在心中四溢,失去理智,拔出剑来,想将铁牛杀死,夺取两颗头颅!
也幸好,干瘦兵卒和那屯屯长一干人赶来,要不然铁牛此时说不定也成为辕门外整整齐齐的一部分了!
也幸好傅君挺身而出去出谋划策,要不然军法吏实在没办法,那为了将争首这事降低影响,铁牛也会蒙冤而亡!
这时事情已经清清楚楚,柴认下了争首、私斗两罪,在军法吏毫无感情的声音下,宣布柴的处罚——砍头!
立即执行!
当着众多秦兵的面,柴被人压倒在地,面无血色。
伴随刽子手大喝一声,大刀迅猛如雷,柴的脖颈处瞬间出现一道血柱向周围四射。
转眼间,这个残害袍泽的人,已身首异处,而他的头也将被高高立在辕门之,以儆效尤!
砍头过后,军法吏对傅君,毫不吝啬夸奖道:“少年英雄,国之栋梁。”
他拍拍傅君的肩膀,对着铁牛微笑道:“还不好好谢谢你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他,你今日说不定得含冤而亡啊!”
什长一行人脸色因铁牛洗刷冤屈而兴奋得通红!
当然也因为傅君献计成功这一行为,给大伙长了不少面子!
大家不禁对傅君又看重了一些。
此时大家兴高采烈,纷纷对铁牛打趣道:
“铁牛,要不以后你给小君子暖被窝吧!哈哈哈~”
“吁~我看铁牛这不得嫁了,哈哈哈!”
“也对,铁牛屁股大,一看就忒能生啦!”
……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