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顿时后力一至,他狼狈地后仰,左摇右晃想稳住身形,却还是摔下马来。
引得四周一片哄笑。
快速起身的殷南勋狠狠朝着周围一瞪眼,顿时鸦雀无声,路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这不是陈墨虚,陈公子吗?”他笑着拍拍衣上的灰尘,还沾了几片鱼鳞,有些腥气。
“我就是和这贱...,老人家开个玩笑而已!”殷南勋有些吃不准陈墨虚的态度,于是改口道。
陈墨虚没有搭理他,而是先将跪趴在地的老孙头扶起。
“一口一个贱民,真当自己是啥天王老子嘛!”说话的是王七,他满脸不屑,眼中生厌。
这殷家原本倒也只是寻常的商贾,但自从二十年前出了个贵妃,就愈发的嚣张跋扈,现在竟敢纵马闹市了。
王七是故家子弟,家风甚严,他最是厌烦这种一朝得志猖狂的暴发户。
“说错了锦逍!”陈墨虚扶起老孙头,笑道:“应是茅厕出来没干净!”
“对对,满嘴喷fen!”王七应和道,顿时哈哈一乐。
殷南勋闻言,额头青筋直跳,他哪里受过这种话,当即要发作。
可是他们两个,一个是那屠夫头子家的,一个是王家老七。
再看着两人身上的秀才服,他胸中起伏几下,终究还是压下火气。
毕竟他是纨绔,不是傻子,哪些人能对付,哪些人不能招惹,还是分得清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两人明明应该和他是一路人啊,为什么为了两个贱民出头呢?
他想不明白,只冷哼一声翻身上马离去,临了恶狠狠地瞪了老孙头一眼。
不能对付这二人,还不能收拾你这贱民?等老子回去把你全家都狠狠炮制几遍!
这殷南勋离去,众人才敢围上来,对着老孙头这番遭遇唏嘘不已。
“多亏了二位秀才老爷!”有路人左看右看,这才壮着胆子道:“这殷公子三天两头的纵马冲街...”
王七疑道:“这衙里不管管嘛?”
“锦逍,你说呢?”意思不言而喻...
陈墨虚帮忙收拾着一地狼藉的鱼摊,丝毫没有在意那股鱼腥之气。
“可不敢啊!公子爷!”老孙头急忙道,他哪里敢让秀才帮他捡这些鱼腥之物。
却见陈墨虚摆摆手,不以为意,随后道:“我看这殷南勋不会善罢甘休...”
“我乃一等廪生,有二十户投献名额,今后你一家就挂靠在我名下...”
老孙头还没听明白,却见有相熟的摊贩急忙碰了碰他,示意赶紧跪下:“还不快谢过这位秀才老爷!”
“老孙头!你修了八辈子福了!进了秀才老爷名下,免徭役重税...”
“老孙头你走大运了!”“刚才咋不是我被撞翻呢?”“公子爷心善,也收下我吧!求求老爷!”
眼看情况有些失控,王七重重咳了一声,顿时场面又安静下来。
他们可不敢真的惹恼了秀才老爷们。
陈墨虚心中微叹,其实刚才如果不管闲事,老孙头顶多就是被鞭挞一顿。
可是他既然管了,那就要管到底,老孙头挂在他名下了,就是他的人,那殷南勋想出气就得掂量掂量。
可是这天下这么多老孙头......轻轻摇头,暂不去想这沉重难题。
他望向城西方向,别的不说,今晚这殷家得好好热闹一番,我陈墨虚心中有气,从不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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