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大师,你怎么骂人?”
黄云飞很跋扈,却也惹不起金文山。
金文山是海州文化界的泰山北斗,绿野文化虽然是市公司,在很多方面也得仰仗人家的威望。
金文山冷哼一声道:“狗屁不懂,不要乱吠。”
这是把黄云飞骂成狗了!
黄云飞脸都绿了却不敢还口,只能满腹不解的退到一旁,不明白金文山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金文山转向苏文:“你叫什么名字?”
“金大师您好,我叫苏文。”
苏文摆出一副茫然无知人畜无害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碰撞,洒水,弄湿画轴,都是苏文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引出这一幕。
他原本的计划是偷偷解开画中的秘密,可谁让他跟潘若涵打赌了呢,才临时变更了计划。
金文山深深的打量了苏文一番:“小伙子,那幅《云山图》已经没价值了,不过这幅《春江花月》有点意思,介不介意让老头子研究一下?”
苏文笑道:“金大师太客气了,您请便。”
金文山点点头,一挥手道:“搬张桌子,顺便把我的工具箱也拿来!”
不多时,一张大桌子摆在大厅中央,以桌子为圆心,宾客们围的严严实实。
他们都很好奇,金文山这是要干嘛?
不就是一幅张大千早年的仿作吗,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春江花月》被摊平在桌子,除了边角有些湿润外,别无大碍。
金文山仔细端详了好久。
何东升奇怪的问:“金大师,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金文山盯着那处湿润的边角道:“马老板,我记得当初这幅画是你我一同鉴定的,现在看来,当初咱们都打了眼啊!”
“啊?”
何东升一怔,“这难道不是张大千的仿作吗?莫非还有人模仿张大千的仿作?有这功夫完全可以仿造真迹,何必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呢!”
金文山道:“这是张大千的仿作,就是因为太确凿了,才会让我们忽略画里的乾坤。”
何东升愕然:“什么乾坤?”
金文山看向苏文:“苏文小友,我怀疑这幅画下面藏着些别的东西,打算把表面这层剥开看看,不知你介不介意?”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
画下面藏着别的东西?
会是什么?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
苏文也假装吓了一跳:“金大师尽管放手去弄,弄坏了也没关系,反正也才三十五万,我亏得起。”
金文山笑道:“小友倒是很大方……你放心,老头子不会让你吃亏。如果弄坏了,从我的藏品里找一幅等价画作赔你。”
接下来,众人打开眼界的时候到了。
金文山打开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整套装裱工具,开始了表演。
他调配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涂抹在《春江花月》的表面,又用几种精细的工具沿着湿润边角一通鼓捣,居然把画作表面的一层揭起来了!
“揭层?听说过没见过,原来真有这种手艺。”
众人惊叹不已。
揭层是裱画师的传统手艺,可以把水墨画一层层揭开,根据宣纸的厚度最多可以揭三层。
据说曾经有位厉害的裱画师把价值千万的画作揭开变成两张,把下层当成真迹拍卖出去!
不过一般而言,下层和表层会有很多不同,浓墨处较清晰,淡墨处比较虚,落款的印章往往也会变得模糊。
金文山露的这一手的确惊人,众人却越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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