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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伤员,白藜郁郁不乐地走出屋子,把扔在棒锅里收拾好的食物挂到晾晒架上晾上,剩下的留了两只海鸟,一条鱼。

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多折腾,海鸟和中午一样,裹上香蕉叶和泥巴就塞进了灶台里,鱼切了半条,片成肉片扔到锅里拿椰汁窜熟后白藜就把蚌锅从灶台上撤了下来。

这东西熟了就行,晚上他要是真能醒再重新架到灶上热一下就好。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希望不大,别说醒过来了,晚上要是伤口不恶化,不发烧,那就算好的了。

折折腾腾吃完晚饭太阳也彻底落山了。

因为设计制造的时候画的地方就比较大,加上屋子里又没有什么摆件家具,小木屋里的空间还是相当宽敞的,让白藜打个地铺睡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但她现在还不想睡,她坐在营地附近的石头上看着天边的月亮,如果说这轮圆月让她感受到了记忆与世界的错乱,那屋子里的那个人就是彻底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

他绝不是一个人,人类是不可能长着一对动物的耳朵和一条雪白的尾巴的,白藜不知道他是什么,但至少在她原本的世界里绝对不会有这种生物。

或许是穿越了,在她记忆里这个词已经是一个完全烂大街的流行文化,也许这个流行文化成真了呢?

谁知道呢?

说不好也可能是她的记忆错乱了,偶尔她也会觉得自己或许是一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神经病,沉浸在自己幻想出来的与现实完全不同的精神世界里无法自拔。

没有人能来解答她的疑问,只有现实在一点点摧残着她的认知。

她脚下踩的这片土地是怎么样的,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她的记忆已经无法告诉她答案了,接下来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去看,自己去感受。

白藜现在的心情比起迷茫其实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她完全无法到预测未来会是怎样,她记忆中的大多数常识与经验对此毫无帮助,让人难免为此感到些惶惑。

早就已经到了该睡的时间她却完全睡不着,身体是疲惫的,但精神分外活跃。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充斥着对未来未知的焦虑,一会儿又想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伤患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各种想法堆积在一起,堵在她的心口让她实在是睡不着。

因为一直醒着,夜里她进屋探望了伤员好几次,躺在床上的人胸前的伤口没有再出水,应该是要好转了,前半夜的时候她看着干燥的伤口还怀抱着这种想法,但后半夜情况却急转直下,告诉了她所谓的好转只是一种错觉。

最开始的时候白藜其实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恶化,事实上恰恰相反,她觉得这确实是一种好转,因为后半夜她进屋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脸上多出了两分人色,不再是那么的苍白,更重要的是他皱起了眉头,手掌攥了起来,开始对外界做出一定反应了。

这让白藜觉得他似乎是要醒过来了,但当她走过去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

这个人脸上的薄红,皱起的眉头都并非是因为伤势的好转,而是因为他发烧了。

白藜把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只觉得手下滚烫的烙人,是高烧,而且她手里没有药物。

一把掀开裹在伤口上的衣服,白藜生怕看到更坏的情况,她现在最害怕的情况就是这次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导致的。

但好在厄运没有一直纠缠着他们,伤口的状态并未恶化,这让她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简直是今夜唯一的好消息了。

伤口要是真感染了除了切除烂肉以外,她就只知道那个土方子——把刚烧过的木炭放在伤口上用高温消毒。

这两个法子都是要人命的法子,一个操作不当最后是因为什么死的都不好说。

发烧至少还有一个物理降温可以尝试,手头唯一一件可以用来吸水冷敷的衣服已经被缠在伤患身上当绷带了,白藜只能操纵着一团温水守在边上去擦拭伤患的手脚,额头与腋窝。

这温水是她现拿蚌锅煮的,因为操纵只能在视线范围之内进行,所以她只好把盛着温水的棒锅一起端进屋里守着。

据白藜所知,物理降温一般作用于低烧,可躺在床上的人摸起来一点都不像低烧,这让她心里突突的感到万分不安。

这种情况下,恐怕只有老天才知道物理降温到底有没有用,白藜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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