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晴好。
江引起了个大早,着了一身更为干爽利落的红色束腰衣裳,勾勒出腰间完美的曲线,简单梳妆后去给沈鄞请安。
“父亲,女子出嫁三日归宁,今日我想回岳山祭拜祭拜师父和同门。”
“是该回去一趟。”沈鄞赞同点头,叫身边的唐绪拿了一块通行手令给她,“让沈渊陪你一同前往,有了这块令牌,往后你便可自由进出尧山。”
江引眼神微变,旋即又平复过来,接过令牌委婉拒绝:“父亲,夫君同我有些误会,怕是不肯与我前往,省亲而已,我一人便可。”
沈渊这个害人凶手去凑什么热闹?
沈鄞冷哼:“他敢!”
半刻钟后,江引抱着剑百般无聊站在山门前,身姿苗条背脊挺得笔直,目不斜视悠悠望着山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要不是青青替你说话,我才懒得陪你走这一趟。”
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出说话的人现在是什么脸色。
她平静回怼:“我倒不知你的曲青青何时能代替父亲的命令了。”
沈渊冷哼一声:“伶牙俐齿,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今日的归宁我可以陪你,不过你追不追得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话落,也不招呼一声便御风先行,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了解江引的修为,虽为岳山大师姐但修为却未达到御风,尧山地势不一周围又多得是崇山峻岭,一眼看去长得一模一样,若是没有熟悉的人带路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就不信江引追得…...她怎么追上来了?!
沈渊睁大双眼看着出现在身边的人,玉簪束发墨发飞扬,红衣被高处的风吹得猎猎作响,清冷绝艳宛若遗世独立的仙人。
他惊得目瞪口呆:“你……”
江引与他并行,不客气讥讽:“别自以为是很了解我。”
和沈渊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她确实付出了真心,但那不代表她就没所保留。
“谦逊”是岳山门规之一,因此眼见为实这套在岳山不管用,外人看见的,是岳山让他们看见的。
御风之术修炼不易,放眼整个仙门懂得此道的人屈指可数,但是在岳山,能御风的弟子早已过了大半。
而他们的御风之术,都是江引亲自教的。
故以她的御风术又能差到哪里去?一个呼吸的瞬间,她就已将沈渊远远甩在身后。
但是没多久她就停了下来。
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峰挡住她的去路,黑压压的如同一个巨人,隐天蔽日。
高峰两侧各有一条路,皆是雾蒙蒙的森林,她停下回忆了一遍,对这里的记忆有些模糊。
是走哪边来着?
她不记得了。
纵然心里有百般不情愿,为了回到岳山她也不得不向现实妥协,无奈地回头看了一眼,沈渊正向她这边过来,眨眼间就到了她跟前。
见她停在这里踌躇不前,沈渊稍微一想就猜出是怎么回事,瞄了高峰一眼,嘲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原来笨得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江引懒得和他吵,直截了当问:“哪边?”
沈渊趾高气昂:“我凭什么告诉你?”
江引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你可以不说,但我相信父亲知道了,绝不会站在你那边。”
“……”
沈渊被说中痛处,一个吃人的眼刀子朝她剜过去,带着丝丝狠意,周身的气息也有所变化,多了骇人的压迫感。
贱人,就只会拿那个人来压他!
偏偏他又不得不妥协。
一口闷气憋在心中,他不情不愿抬手往左边一指。
江引也不怀疑,继续启程,没看到沈渊嘴角弯起的弧度。
左边……那可是条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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