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声！看看人家楚灵，再看看你！说话都跟没吃饭似的！你就不能大点声儿吗？”楚老夫人又开始了训斥。
“好了！”楚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喝止：“这是闺女，不是任你打骂的牲口。你也是的，老大不小的岁数了，就不能消停点吗？”
“消停？我为了这个家……”楚老夫人随随便便就列了一大把她的光荣事迹，以此来表示这个家离了她根本就不能运转。
“秀儿她也老大不小的了，又不是个孩子，你这样训斥她，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楚老爷子看了楚怀秀一眼，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楚怀秀抬起头，眼睛亮亮的，看了自己的爹一眼。
“好孩子，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今天我做主，放你一天假，你出去玩去罢。”楚老爷子叹了口气。
“哎。”楚怀秀点点头，把手里的鞋放回了屋里，然后又返转，站在屋门口。
她想了想，犹豫了又犹豫，忽然又往屋里走去。
“你怎么不出去玩？”楚老爷子奇怪。
“爷！”楚灵赶紧扯了楚老爷子的袖子一把：“爷，小姑她今年都十九了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么嫁人生孩子去了，要么就是每天有忙不完的活计。哪有时间跟她玩啊！她这么大，外边满世界疯跑的小孩子们又不会跟她玩。她现在呀，是完全孤立了。”
“完全孤立？”楚老爷子没想到这点，喃喃自语了几句：“秀儿，你出去，不知道玩什么吗？”
楚怀秀愣了一下，默默点头。
“哦，那你下午跟着灵儿，去她饭馆里干活吧。你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彼此之间应该会有一些话题可以聊。”楚老爷子直接替楚怀秀做了决定。
“饭馆？”楚老夫人一听这个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爷！我害怕。”楚灵飞快地躲到了楚老爷子身后。
倒不是她故意演戏，而是此时楚老夫人的模样当真是非常地骇人。
“你个死丫头，烧了祖坟的败家玩艺儿！你要学点什么不好？做点女红，做些鞋样子，纳个鞋底子，哪样不好？你偏偏偷了家里的米面油，出去开饭馆！你自己出去丢人败兴不要紧，咱们老楚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楚老夫人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楚灵的鼻子大声地骂了起来。
“你说什么？”楚老爷子忽然非常大声地喝道。
“我说的不对吗？她一个丫头家，自己带着一个差不多大的丫环，每天不干正事，跑出去开饭馆！伺候外面的野男人们！还偷家里的米面油出去！”楚老夫人越骂越来气，声音也越来越大。
甚至，她的声音还引来了邻居们的好奇，楚灵感觉墙头那边已经默默地伸过来一双眼睛在看，一双耳朵在偷听。
“放肆！”楚老爷子像是被气到了，胸脯在不断地起伏。
吓的老夫人赶紧停止国骂，跑过来扶着老爷子坐下。
“爷，奶奶说的好像不太对。”楚灵笑嘻嘻地走过来：“她说我每天不干正事，可是我每天做的，偏偏都是正事啊！赚钱补贴家用什么的，难道不是正事吗？”
说着，楚灵还冲楚老爷子眨眨眼，示意她现在要开始自由发挥啦！
“正事？你看看哪个女孩子家会抛头露面，出去赚钱养家的？”楚老夫人也被气的不轻。
“你看不到，不代表不会有呀！像什么绣庄，像什么布庄，里面的生意人不多数都是女人吗？”楚灵举例子。
“可是……”楚老夫人语塞，这个还真的是，布庄绣庄什么的，女工人确实不少。
大家为了糊口赚钱养家，去绣庄布庄什么的做个零工，挣点钱，也确实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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