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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哪学过马步,只能凭着记忆中见过别人怎么扎的照猫画虎。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

她刚蹲好,钟御疆一脚踢在她的膝盖处,一把将她踢跪下,疼的月初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她这边疼的龇牙咧嘴,那边陆卫眠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笑的合不拢嘴。

“再来。”语气冰冷,真是大将军啊,昨天还阿初阿初的,今天就使劲练啊。月初可以预感到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月初重新扎好马步,腿酸的不得了。又是一脚,不过这次钟御疆没用那么大劲,至少月初没跪下。

“你体格大,下盘稳,轻功类的招数不适合你。”说着钟御疆又抻了抻月初的胳膊,掰了掰她的肩膀,猛的一下将她的胳膊肘向后并拢,令钟御疆惊奇的是,双肘背后碰触月初竟然毫不费力。

“上肢灵活,胳膊长,交战时,别人也会看出来你的强项和弱点。所以,对下主要是防御,对上才是进攻。下盘防御保你不死,上肢突袭取人性命。这就是你的训练方法。”钟御疆说到,严厉归严厉,但是他确实都说到了点子上。于是,月初开始了艰难的练武之路。

月初也不知道自己扎马步扎了多久,只知道腿肚子忍不住的哆嗦,她不想练,这也太苦了,她看了看钟御疆,不练了这三个字还是没说出口,如果是江淮,她或许会说。这倒是给陆卫眠找了点乐子,月初每日苦苦训练,而他每日悠哉游哉的摇椅上喝茶,专挑月初旁边躺着。

就这样,月初天天练,每一天对于她来讲都异常漫长。钟御疆不是每天都在,但是络槿也是个练家子,她会代替钟御疆看着月初。月初自从父母死后就再没打过呼噜,或许是太累了,她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又重新开始了,而每一个夜深人静,在南垣帝都总会有一个男子,看着那本记录她一整天的画本,即使这些画本从东晟传到南垣已经晚了两天。

这些画本都是合昭和伯预画的,当江淮挑灯翻阅时,画本的最后一页却不是月初,而是一行字。

“请公子放心,我定会照顾好小姐。”

江淮撕掉那页纸,直接给伯预回了一句话,“仔细查验。”

那些没用的别传过来。

一个月后的某天,

月初以为今日的训练还是马步、深蹲、沙袋、跑圈。直到她看见院中摆放着一个被支起来的巨型扇子和一堆沙子,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今日的训练就是扎着马步,双手来回击打扇柄,你的力气越大,交打越快,扇子的风越大,当扇前的沙子全部被吹散时,你就可以休息了。”钟御疆淡淡地说,还做了个示范。

这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月初真正上手时才知道挥动扇子需要多大的力气。只一下,她的手便疼的难以忍受,

这也太疼了!月初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满心委屈,当她忍着剧痛将那堆沙子都吹完时,已经是晚上了,冬天的夜晚来的快,那些沙子被吹的满地都是,月光洒落,仿佛满天星河掉在了院中。月初一点一点将他们扫在一起,即使明天他们还是会被吹开。

她回到房间,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她摁了一下,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想着明天还得接着练,月初便想去厨房找点冰袋敷一下,然而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石拓的声音。

“前后蹄儿你分不清是不是,猪蹄得煮前蹄,那后蹄哪有前蹄好吃。”

“那螃蟹呢?挑钳子大的煮,别用那些断胳膊断腿的。”

月初正听的起劲,“七爷,您干嘛呢?”伯预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吓了月初一跳,也让石拓看到了他俩。

“没,没什么,找点冰块而已。”

月初看着石拓,“你是饿了吗?”月初不解的问。

可走进屋,屋内的食材都是被挑好了,完全没有要开火的意思。

“您就是七爷吧,这些东西都是给您明日备的。”一旁的厨子搭了话。

月初走进去,看着缸内吐着泡泡乱爬的青紫色的大螃蟹,又看了看砂锅切了块的新鲜猪蹄,如今已是寒冬,哪还有螃蟹了,这猪蹄也是新鲜的,“这寒冬里哪来的螃蟹?”

“这是给咱公子的,公子身子不好,每年都会提前留出些螃蟹仔细喂着,确保公子冬天也能吃到。”这厨子越说越起劲,“而且,这猪蹄还有其他补品都是给咱们公子补身子的。”

月初不可置信的看着石拓,“你把五哥的补品给我吃?”你是嫌我活得久吗?

石拓看了看月初,一脸无奈,大晚上来厨房干什么。“五哥给你留的,你怕什么,我就是今天恰巧碰到而已。”

“七爷,六爷可是天天过来检查啊。”那厨子又来劲了,厨艺好,又健谈,和石拓早就打成一片了。

“就你话多!”石拓瞪了那厨子一眼,其实他的确天天都来,但他也不知为何,就很不想承认这件事。月初说了句谢谢六哥,拿了冰块就走了。之后的每一天,每一顿,她都将饭吃的干干净净,哪怕吃完撑的直打嗝。

就这么练了十天,月初比第一天好很多了。晚上,月初刚把沙子聚到一起,钟御疆便出现在她右侧猛地一个侧击,月初不知是什么赶紧挡住,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一下子被打的往侧面倒。她赶紧左腿一岔,使得自己稳稳站住。这时钟御疆左脚直接踢向她的右腿,月初下意识的抬起右腿,不料钟御疆顺势向左一推,月初便狠狠的摔在地上。

“胳膊和腿都是你的身体,他们是融会贯通的,不是各干各的。”其实,钟御疆也知道,月初不是练武的料,她的资质,连普通都算不上。可没办法,谁让江淮给他出了这么个难题呢。

“殿下,这之前的步韬会咱们北疆都是派别人去的,这次,您为何亲自去。”驿管内,廷渊不解的问白凛。

“南垣和东晟已经有联系了,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今年的步韬会与往年不同,由东晟国主亲自主持,就算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借此机会也可以联络联络别的人。

“殿下,明日便是步韬会了,您早些休息吧。”

“好。”

熄了灯,白凛刚要躺下,屋中便传来了另一种声音。

“不知堂弟睡不睡得惯这驿管的粗被糙褥。”

云端!白凛猛得起来,抽出枕下的匕首,但是黑夜盖住了一切。

“不知堂兄来此有何指教。”

“何来指教,这驿管是我的,是我的也是堂弟的,自己家里那么生分干什么?”

上次还不承认,这次又是称兄道弟。把驿管开到了东晟,还是东晟国主钦点的驿管,不得不承认,云端确实有点本事。

“夜已深了,堂兄若无事,就早些休息吧。”

云端点亮蜡烛,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他从怀里掏出一朵干瘪的芍药花,放在了白凛枕旁。

“今年的步韬会不同,今年既是步韬会,也是东晟国主的侄女——嫣柔公主的招亲会,此次男子东晟两人,北疆两人,南垣六人,共十人。入场前每人会交一件信物,这些信物都会到嫣柔公主面前,嫣柔公主会从中挑选,再根据步韬会的表现确当嫣柔公主未来的夫婿。”

“嫣柔公主?”

“嫣柔公主是东晟国主最疼爱的人,她人如其名、小家碧玉,不似东晟其他女子英姿飒爽,若是娶了她,就是与东晟结亲,芍药是她的最爱。”

对于云端,白凛心中总还是念着一点点情分的,但是更多的是戒备,如果当初自己的父亲没有屠杀白氏旁支,或许他和云端也是君臣相照,可惜了。“你为何帮我?”

“我虽弃了白姓,但骨子里的血是弃不掉的。一旦东晟和南垣真正结盟,北疆根本不是对手,我想保住北疆。”看着眼前的白凛,云端真的很想把他从王位上拉下来,但是他知道,他要做北疆的王就必须保住北疆,而此刻白凛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

云端听完白凛的话,犹豫了许久,他能知道这些,估计早就和东晟的权贵勾搭上了,到底该不该信他。

那朵干芍药就那么放在烛光下,即使不复盛开,照样鲜红欲滴,相像血一样,血的颜色冲不淡的。

作者题外话】:最近有些忙,忘记更新了,但是我会慢慢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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