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啊,你认为的道理。”
月初有些失望“看到了,有的人就不配讲道理。”
“讲道理只是一种手段,可以帮你达成目的,但不是必须的。”
“你当时问都不问我,万一是我错了呢?”月初问道,那是江淮刚去都不知道经过。
“错就错了,我不管对错,不讲道理,因为我的目的只是你。”
月初有一丝感动,她将头埋在床上。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做到我要的。”
“我已经在制蛊了,这不就是你要的吗?”
江淮看着凌月初坚定的说道“你没有完全放开,你要是真心接受了,一定有更快制出雪蛊的方法。”
月初猛地抬起头,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所保留的。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未尽全力的是吗?很简单,我相信你不必九黎部差,你发挥正常,我们的雪蛊量不可能比不上他们,因为,没人比得过你。”
月初看着江淮信赖的目光,一股歉意涌上心头,她又一次将头埋在被子里。
有人无条件相信我,帮助我,不论是非对错都站在我这边,这样的人即使是错的又怎么样,横竖不过一死,道理,不也就那么回事吗?
良久她才说了句,“养蛊的时候温度稍稍低一点,蛊成的就快了。”
江淮笑了笑,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反倒问道“你当时跟那个壮汉对峙的时候,没怕过吗?”
月初摇了摇头。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每天趴在床上可太无聊了,屁股刚养好就到了重阳节,今年南垣的粮食大丰收,重阳节也比每年更加盛大。傍晚,街上更加热闹,江淮将风月楼所有的事都安排给了宝儿,自己带着月初出去逛逛,月初也是憋坏了,兴致也好,走到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稻米摆在街道上买卖,有的商贩借着这次机会卖了些吃的玩的。二人走着走着,月初被路边喷火的杂耍吸引了目光。
只见那人将点燃的火把直接塞进嘴里,看的月初心一揪,接着他拿出火把,一张嘴,一股大的火苗冲口中窜了出来,迎来了阵阵喝彩。月初忍不住跟着鼓掌,她看看都觉得疼。
江淮看到月初兴奋的样子,嘴角多了些笑意。周围太吵,他不得不低头靠近月初的耳边大喊“你喜欢看这种杂耍吗?”
月初点了点头,满是笑意。
“我带你看看更好的!”江淮大声说道,由于他们二人在这看了好一会喷火,后面的人早就越堆越多,江淮下意思拽住月初的手,死死的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月初看着江淮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被他握着的手,不知是不是为了跟上他,月初将那只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江淮带着月初跑到另一条街,这简直是对月初体能的巨大考验,江淮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月初轻轻拍着她的背。
“歇会吧,他们一会就到。”
“他们,谁啊?”
月初刚问完,远处便传来了一丝奇怪的声音。江淮带着她一下子飞上屋顶,月初吓得死死拽住江淮,就如同在岁清园的那个夜晚一样。
二人趴在房顶上尽可能的放低身姿。
“今年南垣丰收,重阳节时皇帝祭天会找来最好的火舞师,他们绝不止喷火那么简单,你不是喜欢吗,带你来看看。”
月初一方面心里止不住的高兴,一方面也害怕,“我们在这不会被发现吗,那是皇帝,戒备一定森严。”
江淮把手搭在她的背上,“有我呢,你怕什么。”
这句话好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月初觉得莫名心安,皇帝祭天真的是大场面,那表演的月初死死按捺住自己拍手叫绝的冲动,而她的所有情绪尽收在江淮眼底。
看完了几天,二人来到一条船上喝着菊花酒,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这重阳节可真有意思。”
江淮笑了笑,“你要是喜欢,下次有什么热闹的,咱们还来。”
月初高兴的喝了一杯酒,“四哥,刚才祭天,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和那个南垣的皇帝有点像。”
江淮愣了一下,可月初正忙着开心,根本没注意到。
“是吗?”
月初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摇头“不对不对,他都多老了,你长得就跟那庙里的神仙似的,他没你好看,不像不像。”
月初已然喝的有点迷糊了,竟开始唱起歌来,反正船篷里就他俩,江淮也没说什么,别说,月初唱歌还真有两下子,不比宫里的乐师差。好家伙,这不唱不知道,一唱吓一跳,月初在风月楼待了这么久愣是把所有的曲都听会了,唱个没完,唱渴了就来口菊花酒润润喉。越喝越唱,越唱越喝。江淮劝了好几次,但月初却是上了瘾。
这丫头还挺能喝,真不像个女的。江淮心里暗暗想道。
就在月初准备连壶喝的时候江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月初的酒壶,月初整个人对着酒壶就扑了出去,一把抱到江淮身上,江淮一慌,二人摔在船上,湖面泛起了巨大涟漪。
月初酒量不好,喝了这么多反应迟钝,但不会说胡话,她对着江淮的脸看出了神,江淮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月初,红红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透着娇嫩,酒水滋润过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他如同着了魔般,抚上月初的后脑,喝过酒的月初浑身发热,江淮那只手微微按下她的头,就在二人双唇即将碰上的那一刻,船身忽然剧烈晃动,二人瞬间从迷醉中清醒,只听得船夫叫骂“你们是怎么划船的,怎么直直的往上撞!”
船舱内的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江淮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月初,脸红的要命,他甚至清晰的感知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或许是对方自知理亏,特送上了两壶菊花酒表示歉意,船夫将酒送到船舱内,于是,为了避免尴尬,二人不约而同的开启了续杯模式。
月初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去的,只知道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江淮回到房间,愣了半天神,怎么会这样,自己竟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打开门发现是合昭,江淮下意识的以为月初有什么事,“怎么了?”
只见合昭端着个水盆,怯生生的说“小姐今天喝多了,我给她擦了擦会好点,我知道您和小姐一起去喝酒的,想着用热毛巾给您解解乏。”
江淮淡淡的开口,“不必了。你回去照顾好她。”
江淮回想起船上的一切,彻夜无眠,我怎么会对她有反应呢?他不断回想最近和月初的点点滴滴,准确的是他想睡觉可脑子里全是那些东西,她的小聪明,她的蛊术,那些有些可怜的正直,还有那点自卑,最重要的时她看向自己时眼睛里的珍惜。江淮拿出了月初送给她的石头,拿石头此刻似有一种滚烫,月初的身影在他脑海里闪过,他鬼使神差的将那块石头放在了胸口才稍稍安心些,最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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