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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有点胆怯而又低下地坐在右边。小叔是民办教师,在那时也就说不是正式的,吃农村粮,如有事是可以辞退的,和正式老师工资差别太大。

又在教书在队里又算不上主劳动力,因而家庭生活艰巨。小叔幼时曾跟母亲外出讨饭。因而他总是觉得卑微。他有个哥哥,父亲过早就去世了。这些事都是知云打听出来的。知云常常思到,那样的家庭能读到书认得字,现在还是老师教学生。

这小叔真可以且又极不易。知云那时就在嘴边,随时都要脱口的两个字‘志气’。

而小叔教学,这些都使小花对这位老师又怜惜、又疼又怕。

有时又不懂。知云怕小叔老师,但她本人并不觉得。知云在堂屋注视着爸爸,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跟小叔说话,小叔唯唯诺诺,支唔着连知云也听不懂他说些什么,过后知云很是埋怨了爸爸一顿。跺脚说:

“人家是老师,还教我呢,你干嘛用那口气,再说、再说唉、爸爸你,你应该礼貌点,再、再、”

知云想说冷点,对人冷点。这样不失礼又不亲近,反而会更显得爸爸是地位高的人。知云这样想可不能很好的表达出来。这让知云即恼火又着急。她对爸爸一跺脚说:

“我一定好好学习,把不能说出的想法感觉用嘴叙述出来。”

爸爸满是喜欢宠爱的眼神看了知云一眼,就匆匆出去了。

春寒料峭的季节来临,在这乍暖还寒的日子学校开学了。知云又闲闲意意,成绩并不担心。知云打心眼爱学习,所以考试总是前三。每次知云说出自己考得分数给母亲。母亲并无赞许。知云很是失望,父亲好像难得回家,父亲回家知云每次说出自己考的分数,爸爸听了充满了喜悦和称赞。这使知云全身的兴奋满足骄傲,并要求自己再多学习。

天依然嗖嗖的冷。下课同学就玩起游戏来赶走冷意。春寒的太阳并无燥热,但它依然灿灿的照着这个墩顶的学校。门前空旷地方有几个同学嬉戏着,有几位男生嫌门口风大,靠墙边满是金黄的阳光,而且三面被墙挡住风,于是大家玩起挤油渣。这游戏又好玩又简单又暖和。

就是第一位人挤着一面突出的墙,背面靠着一面墙,后面的人靠着同一扇墙挤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往前挤,谁挤掉出来了。就出局或是再到最后一位排着往前挤。这是个男孩子的游戏。

知云先是看,后来经不住诱惑也参与这一游戏。知云再看时见着窗口,担心那里不要被老师看到。老师并不睬这些,知云就站在最后,但并不往前挤,她觉得用劲挤有失女孩分寸。就这样站着让人挤已是自己胆大为之了。很快又有男生站过来挤动起来,前面不断有人挤出来,有的站到后面重新挤,有的出局做其它事了。

知云就这样被挤到窗户底下。知云稍微低下头,沉思不要被老师发现,很快就会挤过窗户到前头去了。就在知云又紧张担心又欢快愉悦时,男孩们看到有女生进来玩都兴奋地喊起口号,一二三挤,一二三挤。

不断有同学加入进来,大家热热闹闹的玩起来。这时知云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不痛不痒的抽打起来。

不好老师、她一弯腰跑出了人墙。回头看老师正拿着个小细条透过窗竖档往下抽打。学生大部分个子不能超出这窗户底下的横档。所以老师也看不出是那些学生。老师手也也不能穿过窗户,大伙只能瞧见个细竹条往下抽。有的一哄嬉笑着四散开来。知云想自己跑得快,幸好老师没发现。谁知同学王兵出来说:

“我报告了老师,说知云也在挤。”

知云一听涨红了脸又急又气。一跺脚怒道:

“你,你。”

那王兵一脸狡猾奸诈顽皮笑着说:

“你别急,我骗你的。”

知云愣了下。就这当口上王兵一溜烟跑进了教室,知云怀着不定跳动的心走进教室。不知老师知不知道我也在挤。知云在老师心目中一定要表现得乖且文静,成绩要突出。因而知云来不得在老师那里出现半点不是。知云常被自己是个优等生而压得好重,好重。

只可惜这负担并没人教导她疏通卸掉。好在老师并不在意,知云有没有挤,只是招呼着大伙上课了。

这不久的一天早晨知云醒来,不见了母亲虽然是常有,这次知云感到阵阵心慌,乱乱的穿衣起床,屋里并无一人,空荡且寂寞。

知云洗漱好,赶紧走出门来,邻家也无人在门口。知云绕过张妈家,来到村外人多的地方,那里正聚着几位婶娘、伯父、叔叔们。也有几位姑娘孩子,知云看出他们正剧烈的谈着同一件事,他们远远看到知云又不响了。有几位小声说话也被边上的人制止了。知云看那情形也知他们有话不愿让自己听到。

知云故意装作不知。她上去问道:

“我妈呢?你们有没有看到?”

人从中一位大姑娘说:

“你妈到镇上去呢,看来她还不知道。”

边回答知云,边扭头对那些人道。知云也并不急,她转身到三姨娘家去了。三姨家同知云是同一个村庄,三姨家也无人,这时知云慌了神,她想到镇上,但又无名恐惧。

知云正无主时有人冲她喊道:

“你姐和你弟回来了,你快回家。”

知云有点不甘心,姐姐、弟弟在镇上,自己不在。这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安。她觉得家里有什么重要事,只有自己一人不知她忙问:

“我姐从哪里来?”

这婶娘道:

“我看她带著弟弟从菜园回来。”

听了这话,知云心静下。想来没什么事。因姐姐并不带来什么事故原由,看上去没什么不好的大事,就这样磨蹭中,中午母亲回来了,脸上有明显哭过痕迹。知云不敢问,少时家里围满婶娘、姑娘们。

有几位婶娘在劝母亲,姑娘们在察言观色,并道听途说,在断断续续的言语中,

知云知道爸爸出事了。王霞又哭起来,

一位婶娘道:

“不过是六个月,又没什么大不了,路又不远,你去看他,很快三叔就回家了。”

一位姑娘对着另一个说:

“听说三叔拿榔头打了人,后来、来了人、听说带了手铐,开车子带走了。”

知云认真地听着每个人说话,并仔仔细细分析清理排除,哪些是真,哪些是虚夸,

再观察她们的神色。

所有这些使知云明白了,爸爸因跟单位一个女同事发生了什么纠结,

不知怎么爸爸拿榔头打了她,好像开车来了什么人带走了爸爸,而且带上了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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