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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就是嘛,你小孙子以后记不记得你我不知道,但他的小孩肯定是记不住你的,所以一代人过好一代人的生活就行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我父亲可能感觉被套路了,气得直跺脚,结果又不欢而散。”

姚欣插话说:“其实说再多也没用,想要改变一个老人的观念,真是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王国连苦着脸接着说:“是啊!后来家里的氛围越发沉闷,老两口也呆不下去了,就回老家了。”

“临走时我父亲撂下一句话,要是小孙子没随我们老王家姓,你以后就别回来了。”

“我父母走后,小孩得有人帮着带啊,我岳母就过来了,这下我倒有了说服我老婆的底气了。”

“隔个几天,只要关系缓和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我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和她分析,没必要因为跟谁姓的问题,搞得乌烟瘴气。”

“只要我一提这个话题,我老婆就知道我想干嘛,后来听烦了就让我闭嘴,说不行就离婚,各过各的。”

“到现在,小孩户口还没上呢!你说放开生二胎干嘛啊,本来一个小孩好好的。”

王国连深深叹了口气,把手中的酒干了。

姚欣调侃说:“听说马上要放开三胎了,要不你再生一个,随你老王家姓。”

王国连摆着手说:“可饶了我吧,现在这两小子就要我命了,我这点工资都不够老大课外班造的。”

“他在学校乐团,学了乐器得考级吧,报个班一对一,一节课四百多元,我老婆说这还是便宜的,稍有点名气的专家那一节课都一千以上。”

“我送过一次,在外面听了一节课,老师让吹一遍,说了几个地方没吹到位,理论说一通,让再吹,接着示范了几个音,一节课就到了,让回家好好练。转账的时候把我肉疼的啊!”

夏海棠深有同感的说:“唉,都一样,养个小孩既费心费力,还费时费钱,希望教委给孩子减负的同时也能帮家长减减负。”。

姚欣问王国连:“那你怎么办,不会真走到离婚的地步吧?”

王国连一脸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成这状态。她跟着我这么多年也很不容易,小孩四岁前,我们一直是两地分居,家里的事都是她一个人担着。”

“那时我在连队当指导员,每年我休一次假,她是小学老师,每年寒暑假会到连队探亲,相比连队其他干部,我们在一起时间还算多的。”

“就是这样,小孩四岁前对我这个爸爸也是陌生的,每次探亲第一次见面,他都躲在他妈妈后面,我一抱就哭,也不让我上床睡。”

“和他玩个一两天才会慢慢适应起来,好不容易混熟了,假期也结束了,再见又是大半年后,又不认识了。小孩的成长我参与的太少,到现在我怎么讨好我儿子都没用,他始终和他妈亲。”

“那时候条件也艰苦,我们连队在山里头,是几排老式平房围成的院子,暑期她带小孩过来时,正是梅雨季节。”

“你们知道南方梅雨季节屋里有多潮吗?特别是在山里,墙壁能看到水珠汇成水线往下流。我们连队有一次出去拉练,一个多星期后回来,我书桌角上掉漆的地方长出了一朵蘑菇,这是真事。”

“连队就两间非常简陋的家属房,干部家属来队临时住。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得到菜地那头的公厕。”

“有一天晚上下着大雨,她闹肚子跑去上厕所,我要陪她去,她说不用,让我看着小孩。”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回来,进门的那一幕我现在依然清晰记得。”

“她手里拿着的雨伞被风吹翻了面,头发凌乱,浑身湿透,裤子粘满泥巴,一瘸一拐走进来。看到我才开始委屈得掉眼泪,怕惊醒孩子没有哭出来。”

“换完衣服,我帮她擦头发时,她说了事情经过:上厕所时黑灯瞎火的她就很害怕,出来后电闪雷鸣更怕了,就往回跑,结果脚一滑,摔到菜地的储水坑里,爬出来后又摔了一跤,跌跌撞撞跑回来。”

“就这样,她也没埋怨我,对那么艰苦的条件也没有抱怨,第二天依然开心的带着小孩玩,用心做好饭菜等我回去吃。”

“那个潮湿漏风的家属房,一家人欢声笑语,现在想起来无比温暖。”

王国连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

“当军嫂真不容易!”楼语宸红着眼眶说。

“你说嫂子当时怎么看上你的?”

王国连笑着说:“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年轻时我头发也很浓密,军装一穿,那也是英姿飒爽啊。后来到了机关,每天写材料、推稿子,加班熬夜的,人也胖了,头也秃了。”

姚欣说:“你是应该对她好点,跟着你多不容易。”

王国连说:“我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转业后我就把重心放在了家里,各种活抢着干。就这几年来说,模范丈夫那可真是名副其实。”

“我就想不明白,那么困难的时候,我们俩从来就没想过要分开,心里非常笃定这就是要过一辈子的人。”

“用现在的话说,真的是双向奔赴,她全心全意跟着我,我竭尽所能对她好,虽然很苦,但却很充实很开心。”

“怎么现在天天在一起了,条件也好了,却有那么多的烦恼,心力交瘁的时候,分开的念头也时常冒出来。”

陈卓年说:“就小孩跟谁姓的问题,我觉得没有对错之分,法律也都允许。目前来看双方的工作你肯定都做不通了,那就看你怎么抉择了。”

“从你刚才描述的情况看,我倾向你要先照顾嫂子的情绪,毕竟她才是要陪你过一辈子的人,而且作为孩子的母亲,在孩子的各种事情上,她比爷爷奶奶更有发言权。”

楼语宸说:“我也支持陈处的说法,嫂子就这么个愿望,你克服困难帮她实现这个愿望,她得有多高兴。”

王国连说:“其实我心里也有了倾向,但她那不依不饶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尊重我,没有体谅我的难处。”

“想想这一路走来这么辛苦,我还是很心疼她的,我会满足她的要求,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最重要。”

“其实想开了也好解决,老家现在也很少回去,一年见不了一回的,就是回去了,小孩姓什么我避而不谈就是了,我们那也没有连姓带名一起叫的,小孩都叫小名。”

陈卓年宽慰他说:“别担心了,父母也不可能真因为这事不认你这个儿子的。”

王国连趁着酒劲做了决定,心情也洒脱了起来,和每个人都喝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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