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见面哦。”
男人坐起身，手抵在云然身侧，笑着低头望她，“不是你说让人把我送到你床上的吗？现在我把自己送来了你不开心吗？”
云然满眼茫然地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虎狼之辞，须臾间，她突然想起白天随意搪塞澧深，免得引起他怀疑的话。
“你要是送我的话今天晚上就把他送我床上去，勉强能给你消掉一个愿望。”
啊，这……
“你是空诬？”云然一瞬间恢复力气，转身就要下床，然而后力不足，她踉跄了下又摔坐回床上。
空诬伸手去扶她，然而云然只感到一股微弱的阻力，随后她坐在床上，看着从后面穿过自己身体的骨节分明的手，愣住。
她回头，看到空诬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那只漂亮的手又从自己肩胛骨的地方抽出去，云然的手蠢蠢欲动，想试试这是什么感觉。但最终她还是压下了这个想法。
两千年前的人……她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你不是被封印在地牢了吗？”云然问道。
“被封印的只是我的身体，”空诬道，“那些人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把我的灵识也封印了。”
云然明白了，这就和她在崔家村变幻出小男孩引导秦之洲他们进入狼潭差不多，不过她用的是傀儡，空诬却是灵识化体。
果然是两千年前的大人物，了不起。云然在心里敬佩道。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云然心道，不会是因为她白天说的话被他听到了，他是来算账的吧？
她火速回想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送给她……留下来陪他……送床上……勉强……
嘶，她现在就想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鬼域了。
“你身上有我的气息，”空诬说着往云然身边贴近，“第一次见面就有了。”
云然往后拉开距离，“所以你刚见面的时候就用锁链打我？”
空诬见她抗拒，于是停住身子不再靠近，抿唇笑道：“我当时以为你是幻境里的人。”
行吧。云然忍了。
不过，她身上有他的气息？云然微微皱眉。
她在第一次遇到他时确实能感受到他身上和郗凌裴深相似的上界人气息，但他身上的感觉又和那两人差异很大。
可如果他真的是上界人怎么会不记得，如果是在骗她又有什么目的，她除了满身创伤还有什么值得觊觎的？
难道是……不染？
“你知道风妖吗？”云然抬眸望他，转而问道。
“风妖？”空诬疑惑地和她对视，“我在千年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族类。”
他不知道风若？那风若又为什么要让她把他救出来？他有什么目的？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砸在云然身上，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蛛网里，四处都是迷雾，不知道危险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想不通，云然放弃思考。
“你这一千多年没有出来过吗？”云然抓住他话里的字眼，问道，“你的灵识不是没有被封印吗？”
她看到空诬从出现为止一直轻松的表情变得冰冷，很快他收敛住神色。
“在哪里都一样。”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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