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几步，姚泽还是开口了。
“你报不了仇的，放弃吧。要是莫凌还在，他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听到这话的凌嫫蓦然转身回头，直勾勾望着姚泽。
“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也说了，要是他还活着，可他死了，被人陷害，死无全尸，死后连魂魄都灭得干干净净。”
“但凡他们留一点余地，给莫凌一个好死或是好名声，给他留一个全尸，哪怕保留他的三魂七魄，让他可以投胎，亦或是不在害死以后还要把他说成那样不堪，事情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姚泽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人也曾是他仰望的人，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换成谁能不恨。
凌嫫没在意姚泽的反应，压下眼眶的酸涩，再次开口。
“姚泽，想想你这些年为你兄长做的事，你就该知道你没资格说我。你兄长至少没有受过折磨，没有被打散三魂七魄，死后也没有被人羞辱，还留下英名，多得是人纪念他。”
“而莫凌呢？那么多人诅咒他不得好死，诅咒他永世不得超生，就连他的佩剑都被丢到噬灵台毁掉。”
“如果是你兄长遇到这些事情，你还会张口就说放下】吗？如果不能，以后请不要站在你的角度说风凉话，更不要拿莫凌来劝我。”
凌嫫没再逗留，扭头就走。
不要报仇，要放下。
说得真是简单。
怎么不去劝那些干坏事的人放下屠刀？让他们承认自己犯过的错，跪在地上忏悔。
比起那些人狠毒手段，她还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对炎刚的灵根下手。
若不是炎刚那样羞辱莫凌，还要毁了凌霄剑，她不会动手。
如今加上秘境里炎刚下黑手的账，肯定要再次碰上炎刚。
碰就碰呗，谁怕谁。
不远处的姚泽静静看着凌嫫离开的背影，脑子里全是凌嫫刚才说的话。
小小年起，怎么戾气这么重。
好心劝她，却没捞着好。
他已经把玄雬真人查到她身上的消息告诉她，又把王子庸身体好了，要出关找她麻烦的消息告诉她。
这两人个个不好惹，她不想着赶紧躲开，还想着迎难而上，简直就是疯子。
一个筑基期的丫头在他们手里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小树林里，姚泽仰望夜空，望着稀疏的几颗星星。
他连一个丫头片子都不如，知道他大哥的死和玄雬真人有关后，他第一时间竟然是权衡利弊。
他怕死。
跟仇恨比起来，他更怕死。
奇怪的是她不怕，即便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很大可能死无全尸，她的眼中没有露出一丝退缩。
一腔孤勇，不计后果，不顾前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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