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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旁人,无意之中拉进了两人的关系。

顾焱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陆怀见状,又道:“本宫现在甚是不安,太傅待会儿多唤些宫人,可好?”

顾焱拱手:“殿下所言,皆好。”

行完礼后,他推门远去,陆怀没有看清他的表情,却是松口气,目光移向角落。

“若风,发生了什么?”

灰色的身影如幽灵般从房梁悄无声息的跳下,轻盈落地之后,连忙朝陆怀走去,神情严肃无比。

“殿下,草民潜入顾大人的房间,连衣物的位置、以及装迷魂散的盒子都未曾挪动一下,结果顾大人洞察力超乎常人,得知衣物被人动过的同时,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到草民的去向。殿下,若是可以,绝不能与此人为敌。”

陆怀自然比谁都清楚,他叹气:“至少在顾焱检查盒子之前,把迷魂散还了回去,不过,他如何掌握的动向?又是怎么认出你的?”

“草民不知。”若风拧着眉,“但草民与顾大人交手,一直占上风,原以为可以尽快离开,然一时大意,被引向东宫外设好的埋伏之地,再次出手,顾大人却是见招拆招,草民倍感吃力,幡然醒悟,顾大人了解草民的出招习惯,决意不再恋战,奋力脱身,仍是被宫人发现,只好躲进殿下寝宫。”

陆怀听着,陡然间想起,原文中若风常佩戴一枚玉观音像,拇指大小,用绳子串起,挂在胸前,当做贴身之物,只因那是他师傅送予他的。

但他不知,玉观音内有安神的良药,无色无味,可以防止若风打通经脉之时走火入魔,却容易吸引酷暑的瓢蝶虫。

瓢蝶虫有两对复眼,七对足,通体发黑,身量极小,就连常年练武之人,也难以发现。

偏偏在文中,顾焱只见过若风两面,便记住了这等小事,因此,才能将化的‘面目全非、性别改变’的若风认出来。

不过,现在顾焱没见过若风,从何得知?

即便困惑,陆怀还是告诉了若风瓢蝶虫的事。

只是没有明说玉观音,而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他身上可能有吸引瓢蝶虫的东西。

若风大为吃惊,思虑片刻,默默取出玉观音像,细细打量,终是叹气。

“若此事为真,应当是师傅在玉观音内放了药。”他看着陆怀:“说起来,殿下亦是非同常人。要是圣上得知殿下拥有此等观察力,定然不会多年不予传召。”

“父皇是因为母后才不愿见本宫,与其他无关。”

看过全文的陆怀毫无波澜,继续道:“本宫也没有你说的那般夸张,只是闲来无事,又恰好见过几次瓢蝶虫独独在你身边环绕的场景。但顾焱是不是由此得出你去没去过翰林院,本宫无法确定。”

“已经足够了。”

若风沉声道:“顾大人身边可能有知晓草民从前身份长相、武功招式的人,而此人也正好发现了瓢蝶虫的事,顾大人才能迅速觉察不对,顺利追查到东宫。”

陆怀点头:“此般解释,的确最为合理。”

虽然他知道,原文应该无若风说的神秘人,但他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说法,只好作罢。

看着若风恍然大悟的表情,陆怀觉得顾焱应该快要找来宫人为他更衣了,便道:“若风,现在外面埋伏着顾焱的人,否则顾焱不可能轻易离开,你绝不能随便出去。要是有能力,便在此处换成女装,与待会儿前来殿内的宫女一同为本宫更衣,再行离开。放心,本宫让顾焱找的宫人颇多,等她们准备点灯时,故意拖延一会儿,你找机会混入其中即可。”

“另外,为以防万一,还是将玉观音暂时搁置在东宫比较稳妥。”

若风将玉观音像小心藏好,赞同道:“草民亦是留了后路,备好了人|皮|面具、宫女服。”

说完,不过几瞬,陆怀就见识了什么叫做大变活人,不禁叹为止观,然而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寝宫旁边的别院走火,明亮的火光带着热气席卷而来,此起彼伏的喊声一重接着一重,无数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隐约还能听见“太傅进去了”“殿下在里面”之类的话语。

陆怀敛下双目,白皙的面容也盖不住眉间凝结的郁闷。

果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而一旁的若风,见陆怀迟迟不动,以为对方心生慌乱,决定赌一把,从窗户跳出去。

直至殿门传来吱呀一声,若风果断离开,然而他刚跨出一步,胳膊便被人扯住。

陆怀躺在榻上,食指放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对着他淡淡一笑,下一瞬,玉白的手却放在了他的额上,温声道:“不怕。”

就在这时,殿门被推开,顾焱带着宫人们急冲冲赶来,瞧见的正是这般场景。

顾焱站在背光处,面上看不出具体的表情,须臾,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却无端冷冽。

“殿下在做什么。”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