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将药箱放在桌子上,正准备进去里间休息一会儿,突然瞥见桌子上有张纸。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迹清逸娟秀,看起来是位女子所写。
他随口问小药童:“这是谁写的?”
“是一位宫女,听她说是家里祖传的药方,治疗风寒用的。”
李太医闻言,将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纸张。
“这几样药材结合,寒热并用,确实相得益彰,更有利于疏风散寒。”他看完之后,抚须思索了片刻,赞许道,”此方用于外感风寒,或许有出奇之效。”
他将药方揣进怀里,准备明日去试验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你可知那宫女是谁?”
小药童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看她的宫服,应当是出自掖庭,至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李太医点了点头,心想改日若有机会,一定要与她交流交流医术。
次日中午,又有一位中年男子匆匆忙忙跑进了太医院。
很多太医被请去诊脉了,此刻太医院只有零星几个人。
李太医正在研究昨日偶然得来的药方,他平日只负责给皇上太后诊治,闲暇时间都用来钻研医术。
“李太医!”来人神情焦急地环顾了一圈之后,径直走到李太医桌子前停下。
李太医闻言抬头,认出面前这人是谢府的管家,连忙起身相迎。
“李太医,我家大人昨日受了寒,冻病了,昨天夜里已叫了府医诊治,可是今晨起来仍不见好转,我特意过来请您过去看看。”管家一脸急色。
李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将正在研究的药方往袖子里一塞,连忙取过桌子上的药箱:“烦请带路。”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赶回了谢府。
进了卧房,只见谢钰倚在床榻之上,正在低声咳嗽。
两个小厮低着头站在床前,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只能看到他们端药的手在颤颤发抖。
谢钰一张脸苍白如雪,秾丽眉眼染上病色,削弱了周身的凌厉气势,他没有束冠,三千青丝如绸缎洒落,平白多了几分秀气之美。
李太医不敢多看,连忙弓着身子,上前为谢钰诊脉。
管家在一旁忧心道:“大人昨日淋了雨,回来之后就一直咳嗽不止,昨日府医已诊治过开了药,结果喝了两副药之后到现在仍不见好。”
风寒之症最快也要三五日才能痊愈,才喝了两幅药而已,还想要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李太医忍不住腹诽,面上仍是一副老成稳重的神态。
他替谢钰望闻问切一番,谨慎道:“大人脉浮而按之无力,乃寒气侵体所致,不过不用忧心,只是普通的外感风寒,近日忌饮酒与辛辣之物,待老夫为大人开副药方,大人按时服药即可。”
谢钰好似对自己的病情并不在意,只淡淡道:“有劳。”
李太医拿过药箱,正想写个方子,忽然又想起那个偶然得来的药方,今天上午他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此药方无毒副作用,且见效较快,用来治疗谢钰的病症再适合不过。
他将药方从袖子里掏出看了一眼,正准备再誊写一份一样的方子。
谁知自己的手腕忽然被攥住,力道之大,他的手几乎要被折断。
一个沙哑的声音近乎失控的低吼道:“你这药方,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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