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师和仰慕者直接给面子地鼓起了掌,淹没了某些人“选我选我选我”的深情呼唤。
“但也并非不能一个人说,或许说个从聊斋来的故事?那里的幽灵都十分可爱,唯有缢鬼不值得同情……”(《芥川龙之介文艺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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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老师意外地有讲漫才的天赋。”司书感叹。
“喝点水清醒一下吧,司书,这分明是讲落语的天赋。”谷崎润一郎说。
“那算了,”司书又趴回了桌上,“刚来的时候我还打算过,假如世道太平一点,就送你们去做偶像。”
“然后因为吸烟酗酒滥用药物行为不端言辞不敬被雪藏?”
谁啊这么毒舌!司书拍桌回身,发现是绫辻行人,又无声萎顿下去。
呜呜,喝酒。
新年是难得的放纵时光,就连平时极少数不怎么喝酒的那些,也情不自禁跟着去摸酒杯。酒量差的也已三三两两纠成一团,大声讨论一些天南海北乱七八糟的内容。
与谢野喝不太惯热红酒,但味道的确不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着,偶尔小猫一样吃两口被堆到她面前的菜蔬,在群魔乱舞般的广间里,注意到了一个外国人。
他有着浅金色的发,半长不短披散着,只在发尾松松地系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他的眼睛明亮而平和,像是初春的湖水,刚刚化冻,身上有股特别的宁静氛围。
与谢野晶子忍不住地盯着他看。
青年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笑着向她举起了手中半满的波特酒杯。
就是那酒水怎么好像是透明的高纯度白酒,不是场内准备最多的鸡尾酒和米酒……应该是她看错了吧……
他的同伴似乎去搞聚众赌博了,只剩他一个。与谢野晶子犹豫片刻,还是向他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没想到青年干脆地站起来,挪到距离她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托着下巴微笑着说:“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小小姐就是与谢野晶子吧,初次见面。”
“您是俄国人?”与谢野晶子有点诧异。
“是呢,长得不太像,感觉就像图书馆悄悄给我们整容了,”青年耸了耸肩,他何止是长得不像俄国人,和费佳给他看过的照片也没有丝毫联系,“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我失去了很多记忆,对过去的自己更没有概念,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上天赋予人类理智,就是为了摆脱烦恼。”
与谢野晶子从没听过这句俗语——因为它出自托尔斯泰的一本书——她觉得十分惊奇。
“您的日语说得真好。”她下意识地回应。
“这应该是钻了空子,我总觉得我的俄语其实也不怎么样,”托尔斯泰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修改我写的东西……”
与谢野晶子:“所以您也是作家……”
“也不太算?”
也不太算是什么意思,写出来的东西无人问津?
福泽谕吉忍不住地多看了两眼相谈甚欢(?)的两个人,晶子已经很久没和陌生人单独说这么多话,既让他欣慰,也让他忧心。
事实上,与谢野晶子现在的状况,别说热红酒了,酒心巧克力都不该沾,还是之前来侦探社下邀请时,那个叫永井荷风的青年劝动了他。
“相比起担忧身体的不适,心灵的需求更不应吝啬给予。”
以晶子的异能,即使是濒死之人都能治愈,但也是异能,让她过早地品尝了悲哀和苦痛的滋味。
想到跑去港口黑手党搅风搅雨的森鸥外,福泽谕吉的面色越发沉肃,还是江户川乱步猫抓一样拍了他两下,他才回神收敛,决定在跨年时忘记便宜师……
“去死吧!垃圾!”
喧闹的大厅像是突然卡住的播放带,骤然一静。但在发现只是有人发酒疯这种常见意外以后,又见怪不怪地重新喧哗起来。
福泽谕吉飞速扭头,骇然发现与谢野晶子不知何时抢走了青年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晶子!”
托尔斯泰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也喝多了:“天意……嗝,注定……拿破仑,可悲的,刽子手……自信能支配千百人的命运,哈哈哈……”
与谢野晶子一把将酒杯掼到桌上:“刽子手!屠夫!杀人狂!我不会忘记……模糊地消失……总有一天!亲手宰了你!!啊啊啊啊!”
“历史从不记载和平,就是这样的吧……战争啊……”
福泽谕吉:“……”
江户川乱步:“啊,喝多了。嗝。”
福泽谕吉:“…………”
他堪称慌张地紧急确认了下江户川乱步的杯子,幸好,还是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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