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噢不,老大,老大!你看我刚才也被您折腾得厉害,要不您就让我去舔了呗?”
那么那么香的血!拿来浇土多浪费啊?趁现在还没被那么多泥土吸收,它还能将就着吃点混血土时不去舔了,还等何时?
时寻后脑勺挨着树干,双眼无神地看着小小树冠。
被他随手放在地上的魔螺等不到他回答,正想偷偷溜去舔血。
时寻已一手拍在它壳上,顺势抓它回来,又放下。
“想被我种下第二道花印,那你就去吧。”
时寻说得轻极淡极,魔螺却打了个冷颤,忙把肉乎乎的小身体缩回壳里,蜷进最深处还觉得不安全。
开什么玩笑!
一道花印就让他不敢违背时寻,乃至任时寻拿自己划地砸树都不敢有怨言了,还第二道花印?
时寻呵地一笑,靠着树干小憩。
他刚才完全硬撑着解决影子怪物,勉强取巧地倚仗堪堪恢复的少许力量用出音律攻击。如果影子再撑一会,或者有援兵,他就只剩两个选择了。
其一,用假死睡眠加快恢复,缩短恢复到可以打开小洞天的时间。但这做法太冒险,可能在这之前他就得吃不知道苦头,还可能被吃掉,再撑爆吃他的邪物,最后复活,重新积攒力量。
其二,完全催动烙在魔螺身上的花印,让魔螺超水准爆发,和邪物来个硬碰硬。但这需要花印完全吸收魔螺晶核力量,魔螺爆发过后就会死。
而在他估计中,岛上邪物实力在魔螺之上,没被驯服的魔螺哪怕能爆发超乎过去的力量,也不可能战斗力真超越过去,解决以前不可能打败的敌人。
等魔螺一死,他还是只剩一个选择,还要少了一个有一定实力的打手、少了件姑且能用的器乐工具。
幸好,邪物没坚持下去,选择先行撤退。
时寻睡着了,魔螺缓了过来,重新抖擞开身体,探出小脑袋。
它感觉中的时寻已死,不过花印还在,而且有之前的经历,它怎么都不相信时寻真死了。
于是魔螺摇摇头,准备溜达溜达。
它饿了!
跟在香喷喷的“佳肴”身边这么长时间,只能看只能闻,还要帮忙干活!
就算只被人拿着划地砸树那也是干活!
它,魔螺大王,饿!
魔螺想偷飞回海里觅食,如果能就此彻底摆脱时寻,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等它一动,它就看到了。
来的路上,长出了一株殷红如血的彼岸花。
红艳艳的花,在风中轻微摇摆。
魔螺目瞪口呆。
那花,和它晶核上长出的一模一样!
它触角忽地一抖。
是了!
时寻曾甩过一滴血在路上!
魔螺近乎瞬移地回到时寻身边。
在时寻身前,果然也星星点点地长出了数株彼岸花。
花群堪堪破土而出,还只有花苞。它们很快就相继绽放,细长的花瓣相互交叠,微风吹过就漾出小小花浪。
魔螺看得彻底呆住,还是触角被人拎了拎才回神。
它险些要抬头咬人,谁那么大胆敢碰魔螺大王的触角!
幸好张嘴那刻就醒悟,这可是给自己种了花印的新老大。
于是咬人变讨好。
“老、老大,您醒了?您还要多睡会儿吗?”
时寻抓起它走回大路上,眯眼看向半山腰处的森然古堡。
“不了,早点赶路,不然就不能在古堡里享受晚餐了。那位好心的卡萝小姐应该会好好招呼饭菜,再给我安排舒适的房间吧?”
魔螺缩回壳里,触角抱住肚子。
它也好想吃……
触角上隐隐残留属于时寻的味道,回到壳内这相对封闭的空间,那香味就愈发浓郁。
魔螺将肚子抱得越来越紧,在壳里打起了滚。
想吃想吃好想吃!
它还是疯狂地想吃掉时寻!
晶核蓦然一痛,魔螺泪水出来了。
早知道它在海里就多忍忍,等海浪冲走了时寻,它不就闻不到这种诱怪物香味了?它不先招惹时寻,怎么至于现在被时刻馋着还没点儿能吃的!
恨啊,它有千万个恨!
悔啊,它有大海说不完的悔!
日影西斜,一轮红日将坠未坠地挂在天上。
时寻已走到城堡外,未等他敲响城堡的门,已有守门人走出来,疑惑又警惕地打量他。
时寻衣着一般,不是什么富贵装束。不过他模样好,看起来就不像坏人,守门人语气还算客气。
”这里是私人城堡,我家主人近日不曾邀客,也不曾收到有客人来访的书信,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时寻优雅含笑。
“在下不曾走错地方。在下名为时寻,乃一名吟游诗人,受卡萝小姐邀请,到此为卡萝小姐弹唱一首长诗。”
“吟游诗人?”守门人更疑惑了,”卡萝小姐邀请你来?”
“正是。”时寻将手中魔螺递出,“麻烦你和卡萝小姐通传。若卡萝小姐还有疑惑,可以将这海螺拿给卡萝小姐看。”
守门人满腹狐疑地接过。
他端详过魔螺,虽然觉得魔螺花纹比一般海螺好看,色彩也更绚丽,但看起来就是海螺,不像有问题。
再看时寻清瘦病弱的样子,守门人想了想,还是让时寻在外等候,他带着魔螺进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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