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说,那家店的红丝绒蛋糕很好吃哟。”
椿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神明的话,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椿小姐,您在家吗?”司机上野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椿睁开惺忪的双眼,脑袋有种高烧过后沉重混沌的感觉,记不清睡觉前具体做了什么,只依稀记得自己去花园埋葬小白的尸体。
她坐起身,强忍着头疼,拿过床头柜上放的笔和记事本,不疾不徐地把神明最后说的地点和时间记了下来:今天下午2点,目黑川Onibus咖啡厅。
“椿小姐,是富泽少爷让我为您送午餐的,您开门取下餐可以吗?”
他不是刚送完午餐不久么,怎么又送……额,难不成,她睡了一整天么。
椿机械地转头看向桌子上的时钟,12:30 pm。
目黑区距离这里可不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屑神让她下午2点赶到咖啡厅。
椿撕下那张写有时间地点的纸,攥在手里,急忙下床,趿上拖鞋,向卧室外走去。
“椿小姐,您昨天的午餐还没有拿进去,富泽少爷让我不论如何都要看您亲自接过餐的。”上野不遗余力地喊道。
上野站直身板,刚想继续喊话,就在这时,门倏然开了,一只嫩白的手“嗖”地拿过上野手里装有食物的袋子,而后轻轻地问:“还有吗?”
“没、没有了。”上野道。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门再次关闭。
屋里的人说道,“你可以交差了。”
“是,那我先退下了。”上野恭敬的说。
待上野走后,椿套上一件外穿的浅蓝色衬衫裙,走出公寓,来到马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目黑区在东京中心附近,是一个充满小资品味的区域。
当椿赶到Onibus咖啡店时,手表显示时间已经是13:50了。
咖啡店整个为纯白色调的木质咖啡屋,大块的玻璃窗用浅黄的木头所勾勒,装修风格治愈又清新,一进门,便能欣赏咖啡店旁边一排盛开的樱花树。
椿点了一杯拿铁和一块红丝绒蛋糕,在二楼找了一个方便赏樱的位置。
从咖啡屋里望去,只能看到三五成群,在樱花树下嬉笑拍照的大学生,一切都稀疏平常地进行着,并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
椿用勺子舀了一勺面前的红丝绒蛋糕,送进樱口中,蛋糕质地丝滑软糯,香浓的奶香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
嗯,屑神没说错,这款蛋糕真得蛮好吃的。
“布谷。”下午2点整,墙面上钟表里的小门飞出一只黄色的小鸟报时。
一对情侣从远处的缓缓走向临近咖啡店的樱树,这对情侣穿着时尚,女人亲密地挽着自己的男伴,她留着一头金色长发,长相从远看让椿觉得有些熟悉。
他们走得更近一些后,椿讶然地松开了手里的甜品勺,那女人竟然是中岛幸子。
幸子身旁的男人体型十分清瘦,头发也比甚尔长,她所挽的对象并不是甚尔啊。
那些大学生离开后,幸子与男伴的举动更加肆无忌惮。幸子垫起脚尖,双手揽住男伴的脖颈,贴近,两人忘情地亲吻了起来,爱意浓郁,难舍难分。
见此,椿的脑子一片空白,幸子居然出轨了。
椿记得,幸子说过,她与甚尔本就是金钱类玩玩的关系。
但幸子出轨了,甚尔怎么办呢?幸子只是背叛了爱情,甚尔却可能丧失长期饭票以及全部的生活来源呀。
他说不定会饿死……这就是屑神说得有趣的事么。
幸子与男伴走远后,椿起身走下楼,离开了咖啡店。
她坐电车回到了公寓附近的区域,在回公寓时,路过那个废弃的公园。
因为发烧的缘故,椿记不清自己是否埋葬好小白,走进花园深处,只见原本放置小白猫窝的地方,多出了一座干净整洁的石堆。
土堆的最上方,压着一块大小方正的黑青石。
难道她是埋好小白才回去的。
她蹲跪在石堆前面,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了一会儿,而后站起身,走出花园。
椿回到公寓,换好拖鞋后,整个人一下扑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怎么办?幸子出轨的事情,她要不要告诉甚尔呢。
幸子对她还不错,但甚尔是她的邻居,又随时可能丧失主要收入来源。
该怎么办呢……椿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打起精神,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想看看智慧的网友们会怎样解决这件难事。
相关搜索栏下拉,全是“如何暗示好友被绿”、“朋友被绿怎么安慰他”、“好友被绿该不该告诉他”等。
椿将相关问题一个个点开浏览过去,看完才知道,原来告诉好友被绿这件事很复杂,如果没维护好朋友的尊严,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永远失去这位朋友了。
她关上电脑,虽然不知道甚尔的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但她不想失去甚尔这个邻居。
椿决定没想好具体话术前,暂时躲着点甚尔。她不擅长撒谎和隐瞒,但只要不见面就不会露出马脚。
“咚咚咚。”门口处传来敲门声。
椿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下午五点四十分,司机上野来送晚餐么?
她带着疑惑,走过玄关,打开大门。
事与愿违,椿本想躲避的那个人,此刻他就站在她的面前,“甚尔?”
甚尔穿着深蓝色条纹家居服,高大又帅气地站在公寓门口。
他见椿脸颊白里透着淡淡的粉,气色不错,伤寒似乎没有大碍,于是道,“你家有芦笋吗?”
在司机没有送饭之前,椿有囤食材的习惯,芦笋在冰箱里还有两三棵呢。
果然,甚尔已经没钱买食物了么。
椿露出同情的目光,“只要芦笋?还需要别的吗?我这里还有很多食材的。”
“我在煎牛排,芦笋做配菜,来不及去买了。”他道。
甚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总觉得椿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绝症患者,那双小鹿眼总是湿漉漉的,泛着泪光。
“好的,我去冰箱里拿。”椿道。
“对了,我们家的芦笋很绿,嗯……很绿的那种。”椿本来没想暗示甚尔,但她一向好心肠,张嘴说话时,言语间不受控制地往暗示的方向跑。
“?”
甚尔道,“绿不是很正常么。”
“绿是很正常……唔,这是可以说的吗?”
她踌躇时,抬头不经意看到甚尔身前的改造进度数值面板。椿本以为甚尔的改造数值是0%,却看到面板上显示进度为3%,这说明,甚尔对她这位邻居还是有一定好感值的(比陌生人强)。
得知甚尔对她这般友善,椿更不忍心隐瞒了。
椿开始犹豫,“我我我,我今天看到一男一女在樱花树下热吻。”
加上之前的暗示,他应该能听懂叭。
椿低下头,不敢看甚尔,也在纠结自己是否背叛了朋友。
然而甚尔听完后,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他俯下身,眼睫低垂地看着椿,睫毛在眼窝处拓下层层阴翳,语调带着几分轻佻和散漫,“怎么,你想和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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