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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觉得嘴巴里发干,有些发热,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气扑鼻而来。

珠亮察觉到九阿哥的异常,侧身将他的视线挡住了。

这样盯着女卷看太轻浮,就算是未婚夫妻,也当尊重!

九阿哥却是移步,依旧盯着舒舒,咬牙道:“你……没有什么解释的……”

在宫里掩饰容貌情有可原,出来打理生意时不张扬也说得过去,可是指婚旨意下来后见的那三次呢?

怎么还遮遮掩掩,不肯真面目示人?

舒舒却是心情大好,带了几分促狭:“解释什么……”

未婚夫妻这样对视着,珠亮在旁都迷湖了。

竟是认识的?

做弟弟的只觉得心里发酸,看着九阿哥更不顺眼,少不得提醒道:“九爷,额涅还等着……”

九阿哥点点头,对舒舒轻哼了一声,随着珠亮离开。

舒舒重新回到厢房,神色恢复如常。

与九阿哥如何相处,扩大对彼此的影响力,她想了很多。

夫妻关系摆在前头,琴瑟相和是最自然的法子。

人皆有好色之心,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日久生情,美貌都是催化剂。

*

九阿哥随着珠亮登堂入室,矜持的对岳母觉罗氏行了参拜礼,随即应对着岳母的打量,也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觉罗氏。

眉眼与董鄂氏有些相似,就是神态更温柔,语言也可亲,可这高挑健硕身量,这慈和就让人觉得有压力,九阿哥莫名就觉得后嵴背发凉。

觉罗氏看着皇子女婿,笑眯眯的寒暄,确实没有表面上的满意,腹诽不已。

这也太瘦了,细麻杆似的,那小腰有两尺没有?

既是宠妃所出,五官长得不差,可这没有二两肉的模样,眉眼又带了倨傲,就显得人不太可亲,比椿泰的敦厚可差远了。

看来这女婿,还得让姑娘好好调教。

*

热热闹闹的初定礼结束,宾客散去。

齐锡已经醉的不行,回到正房一躺就打起了呼噜。

觉罗氏安置好丈夫,就拉着舒舒在次间传授御夫之术。

“九阿哥看着性子不是好的,这日子有的磨……当弟弟似的,人前敬着,人后哄着……也不能太惯着,那就惯坏了……”

觉罗氏小声道:“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该发脾气的时候发脾气……要松弛有度,不说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也是差不多……别想着做贤妻,对外贤惠,自己一肚子苦水,能调教就当是自己的男人,调教不出来就客客气气,权当是房客搭伙过日子,就是要记得主次……在宫里时,摆出恭敬来,将九阿哥推在头里;等开府出来,这宅门之中,自然是女主人说了算……至于听不听话?该出手就出手,修理服了也是服,就是记得瞒着人……这两口子屋子里的事,就算下手轻了重了的,男人好脸面,只有瞒着的,不会四下嚷嚷……”

舒舒听着,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还觉得惊诧。

您厉害了!

这是怂恿闺女“pua”加“家暴”?!

连皇子都不放在眼中,这是血脉遗传的力量?

毕竟自己的高外祖阿敏贝勒当年就是勇勐桀骜,才会被皇太极处置;曾外祖也是在除宗籍后依旧敢与几位掌权王爷大小声,才会被处死。

这哪里是御夫之道?

更像是游刃有余的狩猎!

自己家没有侧室庶出,难道不是夫妻恩爱,而是额涅将阿玛修理服了?

觉罗氏又道:“旁的也没有什么啰嗦的,平日里家里接人待物你都看着……遇到什么为难事,想想我与你阿玛怎么应对……”

齐锡别看笑眯眯的,一副憨厚人模样,实际上睚眦必报,最是不吃亏;觉罗氏则是性子刚强,与人交往十分大方,“不占小便宜”。

用齐锡的话来说,“是包子,就别埋怨狗惦记”,人都欺软怕硬,退让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用觉罗氏的话,“贪小便宜,露了粗鄙,叫人瞧不起”。

觉罗氏这准则,自然没的说,舒舒也是如此,也知晓其中不足,与外人如此难免有被占便宜的时候,与自己人如此又太过分明,显得有些冷清。

至于齐锡这种睚眦必报的行为,舒舒双手赞成,如今她的社会地位已经超越这大清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还不痛快的做人,非要委委屈屈做小媳妇,那不是有病么?

宁愿做咬包子的,也不会做包子!

*

乾西二所,二进院正房。

“啊!”

九阿哥额头汗津津的,从噩梦中醒来,刚才梦中被啃了一口,现在腿肚子都有些抽筋。

白日里忙活了一整天,还被灌了不少酒,他回宫后就睡了,眼下还有些迷湖。

“阿哥爷……”

次间值夜的嬷嬷端了油灯进来:“阿哥爷怎么了?是饿了?可要填巴填巴……”后一句,却是压低了音量。

九阿哥迷迷瞪瞪的,没有什么胃口,可习惯使然还是点点头。

嬷嬷蹑手蹑脚的出去,随即冲了满满一盏面茶。

炒熟的糜子面,上面洒着果脯、芝麻、花生碎,香味扑鼻。

九阿哥吃了,漱了口,等嬷嬷出去,才揉了揉腿肚子。

哼!

董鄂氏还真是属耗子的,梦里都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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