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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霜的手从丰雪的肩膀上缓缓滑下时,左手的手腕忽然被丰雪捏住。

红霜和她四目相对,鼻梁和唇瓣上承受着上方扑下来的鼻息,她试着抽出手,反被对方捏得更紧。

她想做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多人......

丰雪低着头目光沉沉,红霜仰看着她,两人相连的地方格外敏感,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她们两手接触的那一点,红霜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被她拉进怀中。

约莫半分钟,丰雪松开她的手腕,沉闷的表情变得松活,笑着跟红霜说:“谢谢你。”

丰雪转过身和其他人交谈,红霜将她光滑白皙的后背尽收眼底。

她转动被丰雪捏过的手,手腕被接触的那一圈皮肤还有轻微的束缚感,以及一点点余温。

呼,还是胆小啊。红霜想。

婚礼现场热闹喧嚣,小声此起彼伏。

新郎新娘到每桌敬酒,丰雪跟在新娘身边倒酒。

丰雪的妆容很淡雅,在新娘面前低调素净,但瑕不掩瑜,任谁站前面一看,都会觉得丰雪的妆更自然服帖,完美地放大她五官和脸型的优点,尤其是她胸前的海蓝宝石,和浅紫罗兰灰的伴娘礼裙相得益彰,衬托出她优美的长颈和精致的锁骨。

有两桌人是认识丰雪的,看到她是眼光有明显的变化。

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站起来,“这不是丰雪吗,越来越漂亮!”

“是啊,我记得丰雪很少化妆,那个眉毛画得跟毛毛虫似的。”

“......”丰雪无语,哪年哪月的糗事还拿出来说。

“是彩衣的化妆师给画的吧?但是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并不是。

一个戴金项链的女人说:“你这个海蓝宝石很不错哎,底托设计很好,能给我介绍是哪家的吗?”

不能。

“丰雪,好久没联系了,你现在还在医院?”

坐在C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起身,端着葡萄酒笑盈盈地向她搭腔。

这位......名字不记得了,依稀好像八成可能也许是班草。

“二院。”丰雪简单地回答,要跟上新娘去下一桌。

“稍等,我们留个电话吧,我在四院。”

班草满脸笑意,向她举了举酒杯。

四院是精神病院,学术交流意义不大。

丰雪忽然看到红霜靠在不远处的墙边,笑眯眯地望着她,见她的视线投过来,还对她挥挥手。

丰雪连忙对班草点一下头,一句话没说,快步回到新娘身边。

仪式走完了,丰雪回到自己那桌。

红霜说:“忙完了?”

“嗯。”

丰雪碗里盛满菜,有波龙和小羊排,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特地抢下来给她留的。

“谢谢你。”丰雪在红霜耳畔小声说。

红霜觉得耳朵有点痒痒,离她远一点。

“没想到你学生时代那么受欢迎,大家都夸你。”

“她们夸我吗?没听到,我只听到她们夸你的化妆技术和宝石项链。”

丰雪话语轻快,言语间透露出小小的骄傲。

红霜歪着脑袋斜靠在椅背,弯着眼睛瞧她,“这样,你的香水我收着才安心。以后每次见你,我都要喷它,这样我全身都是你给我的味道。”

她用手指撑着额角,目不转睛地注视丰雪咬断虾肉的贝齿,在她说到后半句时,她看到丰雪咀嚼的动作明显放慢。

“只有你才能闻到。”红霜撑起上半身,凑到她耳根下边喃喃,然后迅速撤开。

丰雪停止进食,眼珠子盯着红霜的方向,沾染油光的嘴唇愈渐发胀,变得嫣红,看红霜的眼神也愈发的深。

她的手紧紧攥着筷子,指骨凸出,鼻腔里发出呼嗯的声音,想回点什么掩饰尴尬,又找不到合适的。

心慌吗?红霜毫不在意,那就多给她时间思考。

“我先回房间咯。”

红霜摆摆手。

下午两点退房,红霜改到一点的回程。

她要比丰雪早回去。

坐上动车后,红霜给丰雪发消息。

她窝在座位里听歌,回想这两日她们相处的点滴。

她害怕做得过分吓到丰雪,更害怕做的太浅丰雪无法接收她传达的信息。

她想安静地做她生活里的旁观者,更想轰轰烈烈地闯进她的生命,做她所有故事里的主角。

说没关系的是她,不甘心的也是她。

红霜的心乱如麻。

.

怎么先走了?

丰雪回到房间,红霜的物品和箱子都不见了。

过了一会,她才看到红霜的微信:家里有事,先回了。

这和红霜跟家里的电话有关系?她家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知道能不能帮忙。

丰雪换下伴娘服,摘下首饰。

她向胡彩衣借了一个首饰盒,戴上手套,小心地把宝石项链放进去。

铂金链条纤细,牵着吊坠在半空旋转,海蓝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彩,底托的背面也看能看得格外清楚。

丰雪发现,宝石的背面赫然刻了两个字母——FX。

“我的给你。”

红霜从脖子上取下项链,搂住她,给她戴上项链,这一画面深深烙在她心尖。

这条项链是红霜的,为什么吊坠上可的是她名字的缩写?或者说,这两个字母有其他意思?

这个问题困扰丰雪,久久不能释怀。

她想打电话问红霜,手指悬在拨出键上犹豫,最终没能按下去。

难道是红霜专程买来送给她的?这要怎么问?“项链是送我的吗”?不显脸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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