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依他所说,傅大夫出了事,那大当家的性命也跟着受到了威胁。虽说二当家想让她监视傅大夫,但也并没有要危及他性命。
她想背后是人应该不是二当家。
那如此说来,玄水寨内部也不太平。
宋明朝支着脑袋,手指在胳膊上打着节奏,这恰巧正和她意,最好越来越乱。
至于傅大夫,只要他能助她出玄水寨,其他都不重要,当时承诺的她也依旧会做到。
想明白的宋明朝豁然开朗,眼下时机正好可以和傅大夫商量对策,她直接道:“傅大夫,眼下大当家的病情如何?”
“暂时死不了。”
傅昀抬眼,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在她面前。
宋明朝也不客气,接过抿了口,微苦的味道在嘴中散开。
她思忖了下道:“那傅大夫能将他的症状变得更严重点吗?比如在每日的膳食里或者汤药里加点东西,之后再寻个说辞,傅大夫你不得不亲自下山寻药。”
这时宋明朝抬手伸向后颈,解下了陪伴多年的长命锁,又将它装进了金元宝形状的小荷包里,继续道:“这个荷包是我自己做的,应该很好认,里面还有有一封书信,届时傅大夫想办法住在松兰客栈,将它们交给一个叫从霜的姑娘。”
傅昀拿起荷包在手中把玩,长指抚过上面细密的刺绣,“然后呢?”
“然后他们会找到当地的县令,后续应该就能带人寻到玄水寨。”
傅昀却嗤笑道:“还是太年轻。”
宋明朝不解。
傅昀抬眼看她,“你有没有想过,玄水寨做的这些事,县令真的不知道吗?”
宋明朝愣住。
这一刻却又醍醐灌顶,好像什么都通了。
这么大一个山寨在县令的管辖地,他会没有一点风声?镇上那么多的人口失踪,到最后却都无疾而终?
答案不言而喻,县令与玄水寨是一伙儿的。或许从霜早已经报官,只是被那县令搪塞过去,到时候他再随便找几个由头编排,怎么查都不会查到他身上。
“傅大夫帮我把这个送到就行,接下来我家人也会寻来的。”宋明朝垂眸,言辞恳切。
这样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盛京的便宜爹爹身上了。
傅昀问:“你确定要一试?”
宋明朝点了点头。
他嘴角一勾,道:“好。”
**
夜色浓重。
宋明朝无语凝咽,没想到偌大的明月轩,只有一间可以睡人的房间,而那间房间正是傅大夫的卧房。
她抱着包袱,茫然地站在屋内,“傅大夫,可有多余的被褥......我好打个地铺。”
男人正换着寝衣,烛光掩映下,他肩膀宽阔,修劲有力却线条分明,宛如在黑夜中蛰伏的野兽。
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
宋明朝:“......”
唔,非礼勿视。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背过身去。
傅昀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外间有小榻,左手边的橱柜里有新被褥。”
“哦哦......好的。”
宋明朝走到橱柜前打开,果然有条崭新的被子,她将被子捧在怀里,一股清冽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和傅大夫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脑子里不由又出现了刚才的景象,白玉似的耳朵这会儿却多了抹粉红。
宋明朝暗暗腹议。
妖精。
还是蛊惑人心的狐妖。
傅大夫这房里的配置比她那小破屋可高级多了,小榻刚好能容下她,而且底下的棉絮软和,被子也丝滑温暖。
自从上辈子宋明朝因熬夜工作猝死后,她就格外注意晚上睡眠,如果没什么事情,几乎到点就睡。这几日显然折腾厉害,宋明朝沾着枕头没多久,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均匀的呼吸声一起一落,明月轩的老桂树也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树枝。
傅昀却逐渐睁开眼睛。
伴随他良久的难眠之症又在开始作祟,傅昀掀开被子坐起,又觉得有些冷,他扯过一旁的外衣披上向外走,路过外间时,看到躺在榻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宋明朝。
傅昀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啧,是猪吗?
这么能睡。
她樱唇微张,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忽然很想让人捏一下。
傅昀还真就这么做了。
他微凉的手,不轻不重地揪了下她的脸颊,又往外扯了扯,指尖下温热滑嫩的触感,他很是满意,于是又捏了捏。
宋明朝梦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狐狸窝,成了只红狐狸,此时正被一只灰狼追着跑。
她跑啊跑,却被灰狼一个起跃扑到在地,宋明朝嚎着求它不要吃自己,于是乎伸出前爪,想让它吃个腿算了,没想到灰狼一口啃了她的脸蛋,她疼得嗷嗷叫。
宋明朝皱着秀眉,手不禁揪紧了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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