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泡了个热水澡,浑身舒坦。
洗完澡,潘嫂捧来一套崭新的衣裙,于大夫送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潘嫂是方才池中救人的一员得力干将,人能干勤快,打扮清爽利索,被临时抽了过来伺候舒莞。
舒莞端着药皱眉,她以前就很抗拒吃药打针,穿越前,药都做成颗粒,用水送服即可,她尚且不乐意,更何况是面对一碗黑乎乎的,闻之欲呕的汤药。
在她的认知里,驱寒预防感冒,不是煮点姜汤就行吗?为什么要喝这样的东西?
她嫌弃地把碗推开,十分客观地问于大夫:“闻着很恶心你知道吗?”
于大夫不以为然,居然理直气壮地反驳:“你更……”
舒莞白他一眼,内心做好了战斗准备,他要是敢说“你更恶心”,她就揍他!
“你更……更应该说,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没病。”
“你有病……”
当她再次捏起拳头,却听于大夫说:“你有病……再、再服此药,就没用了。”
舒莞叹气,比起喝药,也许更可怕的是同于大夫说话。长痛不如短痛,她干脆捏着鼻子,一仰头灌下去,把碗往前一送,打发了于大夫。
潘嫂对着舒莞身上的新裙子,左看右看,啧啧称赞:“这裙子穿在姑娘身上,真是沾了仙气儿了!这可是殿下差了洪文去现买回来的,是眼下京中最时兴的款式,这家的面料和裁剪做工都是最好的!”
“就只是,”潘嫂又笑道,“到底不是量体裁衣,姑娘身量纤瘦,这腰身瞧着略大了些,不如脱下来,我拿去改改,一会儿便好了。”
舒莞听话地把衣裙脱下来,交给她,自己只穿了身中衣,就在矮榻上裹了床棉被。
她裹着被子等潘嫂回来,刚洗过热水澡,喝过驱寒汤,现下忍不住想睡觉。等了没一会儿,她干脆躺下,舒服地闭了眼。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疑惑,潘嫂手脚再麻利,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祁慕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决定进去,瞧瞧她怎样了。他拿握拳的手背轻抵在唇边,刻意地咳了一声,这才提步。
舒莞听出来人是谁了,他这是刻意让她发现,免得唐突。
然而,舒莞生他的气,不仅没起身相迎,反而生了促狭的心。
她紧闭双眼,浑然不觉的样子,即便是人到了跟前,她仍是一动不动。
祁慕玹刻意加重了脚步,始终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他侧立于榻边,偏头看了一眼,见舒莞裹着被子,青丝铺在枕上,秀色旖旎,如海棠春睡。
宁王没有姐妹,从不曾在年轻女子的睡榻边逗留,他转开目光,连平常叫的“莞儿”也忘了,只是仓皇地“喂”了一声。
他也疑心舒莞是故意不搭理他,可是,他得不到回应,又再次侧过脸去看她。
安静的睡容看起来很无辜,窝在锦被边缘的脸莹白秀丽,楚楚可怜。被子外面露了一只手,中衣袖子宽大,露出藕节似的小臂,纤细素净,如珠玉一般。
祁慕玹心中忐忑起来,她这个时候竟睡得这样沉,莫非真的着了凉,生病了?
她就算有再多不是,却到底是何幻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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