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elve

许东尧那会儿刚跟林染出站不久，正往盉江雅苑走：“往家走呢，什么事？”

周兢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你是不是跟我女神在一起？”

几个八卦听众迅速围拢过来，周兢够意思，还放了免提——

“你女神？”

“就是我家楼上即将搬来的邻居林染。”

线路中的许东尧沉默片刻：“没错，你怎么知道？”

八卦听众们集体倒吸一口气，只有许佳娆气鼓鼓地。

“我怎么知道？哼，要想人不知，除非你别干，听说这几天你都是跟我女神一起去的图书馆，说！你是怎么跟我女神混熟的？”

林染走在许东尧身边，虽然没能全部听清，但“林染”两个字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小声问他：“刚刚电话里是不是说我名儿了？”

许东尧看着她，点了下头。

林染指指他的手机：“谁啊？”

许东尧把手机远离，捂住话筒，倾身靠近她低声道：“周兢，红头发绿头发。”

林染诧异抬头：“他提我干嘛？”

线路里的人简直心急如焚：“喂！许东尧，还是不是兄弟了，这就开始装死了吗？”

许东尧重新把手机搁在耳畔，慢条斯理地陈述：“说吧，你打电话什么事。”

“还什么事儿，我刚不问了吗？你是怎么跟我女神混熟的！”

许东尧言简意赅，吐字清晰：“不关你的事。”

江望竖起大拇指，用气息说话：“不愧是我尧哥。”

许佳娆忍不住了，终于爆炸：“许东尧你个大叛徒！你怎么能跟她一起玩儿，你忘了那天她是怎么嘲笑我怼我的吗！”

声音之大，林染完全听清了，她睁大眼睛看着许东尧，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你妹妹？”

许佳娆立刻跟林染直接对上话了：“对！”

林染：“……”

许东尧不想跟周兢许佳娆这俩“祖宗”废话，正要挂电话——

“你让她别生气了，我那天并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她长得那么智勇双全美丽可爱，不应该误会啊。”

许东尧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染，一看就是懒得跟许佳娆缠斗，居然这么能屈能伸。

智勇双全？美丽可爱？许佳娆登时就熄火了。她愣了会儿，然后转过身，很小声地跟身旁的邱星确认：“真是我误会了？”

邱星当下就明白许东尧为什么爱跟林染玩儿了，看看，人家“智勇双全美丽可爱”八个字儿就成功解决了争端。聪明人不跟聪明人玩儿，难道天天哄傻子玩儿吗？

不过邱星没来得及发表看法。

“肯定是你误会了呗，再说那天本来就是你先说她的，”周兢按捺不住，举起手机把免提关掉，又小声又神秘地说道：“许东尧，我不关心你是怎么跟林染混熟的了，这样，找个时间，你把她带来我家，咱们大家一起熟悉熟悉，她刚来盉江不可能有很多新朋友，没朋友多孤单，你看怎么样？”

然而，刚刚许东尧为了方便林染和许佳娆的直接对话，他开了免提。

林染抬头瞅瞅许东尧，直截了当地替他做了回复：“我不想去你家，而且我现在有朋友不孤单。”

周兢：“……”

八卦众人哈哈大笑。

许东尧挂了电话，调成静音。两人已经进了盉江雅苑小区大门，他虽然对这二位的行径很无语，但还是没忍住替他们和林染解释：“你别紧张，他俩平时就疯疯癫癫的爱闹，但是都很单纯，没坏心思。”

“嗯我知道。”

许东尧疑惑了：“你知道？”

林染点点头，大大方方地回答：“是啊，你的朋友们肯定不会差啊。”

许东尧心头一动，有那么点儿手足无措。他下意识拽拽很稳当的单肩书包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雀跃、悸动。

如晨风吹走混沌的夜。

“你明天一天课那还晨跑吗？”

许东尧侧目看着她，心神仍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你怎么知道我明天一天课？”

林染眨眨眼睛，微蹙着眉，转过头来：“不是你说明天一天的课，要早点儿回家补作业吗？”

许东尧惊骇，他这是被那俩“祖宗”带魔怔了吗？刚刚居然在幻想，林染为了多了解他一点，甚至偷偷调查他的日程表，由此得知他明天一天课。他彻底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不耽误晨跑，你别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