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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列没说话,依着陛下的性子,若是对这姑娘没兴趣,那这姑娘身上明显疑点重重,他都能瞧出来,陛下不可能没有任何动作,按照往常,自然是要审的;他若是对这姑娘有想法,那更不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啊。

苏列有些不懂了。

祁淮慢悠悠的品着茶,瞧着长宁的背影在蜿蜒的小道上消失不见。

他不轻不重的将茶杯放在一旁内侍端着的盏托上。

随着茶杯和盏托碰撞的清脆声,帝王的嗓音也缓缓在上方响起。

“事不过三。”

*

这日,傍晚时分,长宁接到了丞相府送来的信。

信件并不长,长宁很快看完。

外边起风了,新露替长宁披了件披风,“相爷派人送信可是有要事?”

长宁将信随手放到一旁,“无甚要紧事。”

她瞧着窗外的景色,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新露,替我研磨。”

片刻,长宁就将回信写好,送信的小厮还站在厢房门口候着,新露将信件递过去,小厮才行了个礼,将信件收好退下了。

“寺中送来了斋饭,主子可要用些?”

玄云寺中的素斋虽然清淡,却胜在翠绿新鲜,长宁中午没怎么用膳,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用了好些才让人撤下。

饭后有些积食,便系了披风,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厢房并不大,但她们住的这一处前方刚好有一座湖,所以空间便宽敞了些。

新露着几日已经将这玄云寺上下都熟悉透了,和寺中的小和尚也混了个面熟,每日都会叽叽喳喳的与长宁说一说每日的见闻。

长宁也不嫌她吵闹,她过了太久寂冷的日子,真的太久了,久到有时候她都甚至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但,怎么会呢?从前,父王母后还在时,王宫里也是这样笑闹着,充满了生活气息——不同的是,以往在王宫,说这些的人是她,父王母后和闻韶是笑着听的那个。

但现在……

“主子?主子??”

“……嗯?”

新露嘟嘴:“您到底有没有听奴婢说话啊?”

这段时候新露也摸透了长宁的性子,自家主子对待她们这些下人可是顶顶好的,一点儿也没有京都里那些贵女们高高在上的架子,因此新露平常和长宁相处说话间也便也更随意了一些。

“你刚刚说了什么?”

新露:“……”

新露叹了口气,将刚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奴婢说,今日下午听前院扫地的僧人说明日会有贵客到访。”

“这玄云寺几乎每日都会有贵客到访,这有什么好新奇的?”

新露神秘的摇了摇头:“不,奴婢听说这回来的可是个大人物!”

长宁没将新露的话放在心上,着丫头一惊一乍的,她已经领教过太多次了。她的心思却转到了祁淮身上——自从上次在小佛堂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见过。

若不是当晚她厢房的梨木案上出现的那一卷经文,她都要怀疑自己的计谋是不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

但还好,至少他不是完全无动于衷。

但她有些心急,留给她的时间并不算太多,这进度委实有些慢了。照这样下去,她何时能进宫?但现在她只能在这玄云寺中等,若是回去了,两人更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她必须在这玄云寺中勾起他的心思才行。

*

第二日,长宁如往常一样,晨起先去大殿中听了玄簌大师讲佛法。结束之后,玄簌将长宁留了下来。

这几日,长宁也算是和玄簌相熟了。玄簌沏了壶茶,长宁小口喝着。

玄簌笑着说:“这茶怎样?”

“甘甜可口。”长宁答。

这话并不是虚话,这茶叶或并不是珍品,但贵在这泡茶的水,这水源甘甜,连带着都可将这茶叶上的小小瑕疵掩盖去了。

玄簌笑的更深了,“施主果然是个通透之人。”

长宁并未久留,玄簌也未挽留,只是说了句:“今日寺中访客众多,施主若是觉得吵闹,可往西侧去躲个清闲。”

长宁脚步一顿,西侧,是祁淮的别苑。不管今日来的访客是谁,自然是都不敢闯进祁淮的地盘的,只是这究竟是玄簌的意思还是祁淮的意思?

因着玄簌这一番话,长宁难得的陷入了沉思,直到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这东侧来。

寺中本是清静之地,陡然出现喧闹之声,长宁眉头蹙起,却不愿多管闲事。她连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

这么想着,长宁面色漠然,对新露说:“我们走吧。”

吵闹声不绝于耳,就算是长宁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纷乱的嘈杂声也传入了她的耳内

“你们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你们当初做的事情没有人记得,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女声清爽悦耳,带着一股洒脱之气。可惜说的话却委实有些难听了,况且是在这寺庙中,任何人听了都要说上一句:这女子确实蛮不讲理!

但长宁的心却“砰砰”狂跳了起来,她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往事一一浮现在她眼前,最后停格在一幅画面上。

女子穿着劲装,半靠在她身上,娇笑着指着前方的大片草地:“闻珂,等你嫁到我们大庆来了,我带你去骑马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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