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很适合做午夜电台的哄睡主播,丝丝缕缕的热气喷洒在耳边。
有点痒,还有点勾人。
迎羡置若罔闻偏了偏头,故意掐着嗓,细声细语问:“好看吗?哥哥。”
程邀大抵也快吐了,一个经常把“老狗贼”“老家伙”挂在嘴边,干什么事都自信满满“老娘最美”的人。
突然变成娇滴滴的小白莲,这其中的反差就好比猛男绣花。
“好看……”
某人的拳头硬了又松。
迎羡埋下头偷笑。
吃完饭,楚沁留两人过夜。
往常住在这里哪哪都抗拒的迎小媳妇,今天破天荒的爽快应下。
程邀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目光一路追随往电梯窜的身影。
楚沁一脸神秘凑了过来:“老二,你和羡羡是不是吵架了?”
“您从哪看出来的?”
程邀不解,今晚这顿饭应该没露什么破绽吧。
楚沁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被水晶灯照得愈发璀璨,“她婚戒都没带,还说你们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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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羡吃饭时想起来还有个地方没找,顾不上脚痛,回房后直奔浴室。
她虽然对这段婚姻没报期待,可那枚戒指价格百万,当初她跟程邀闹情绪说非要那枚,谁能想他真买来给她了。
要是丢了太肉疼了,折合成人民币也能买好几个新款包包了。
储物柜和抽屉难逃被翻的命运,镜子边的柜子被她随便扒拉几下,不料里面的安全套掉了出来。
迎羡:“……”
恰巧程邀又出现在了门口,“原来夫人这么急不可耐。”
这人脑子里怎么净整些黄色废料。
迎羡捡起东西,气急败坏地扔向他:“你才急不可耐,你全家都急不可耐!”
那东西轻飘飘,飞在空中起伏了一个弧度,被他单手接住。
“我是说洗澡,想哪去了?”后者叹气:“宝贝,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迎羡噎了下,不理他。
他迈开长腿来到她身边,随手放到洗手台上。
她还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迟迟不起,就听男人问:“这么蹲着脚不疼?”
本来只是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问话,可迎羡却矫情地鼻酸了一下,像被细细密密的银针包围,捅到了某个柔软又脆弱的心窝。
从小到大鲜少有人问她“疼不疼”,哪怕是最亲的母亲,看见她练舞练到沁出血滴的足尖也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跳不了就别跳了”。
甚至还挺期盼,期盼她不要跳了。
用央求的语气和她打着商量:“好好考大学吧,学金融,以后去你叔叔的公司。”
家里没人支持她跳舞,是她自己拼命死守。
所以当她被人关在卫生间里,没带手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她孤注一掷选择了踹门,忍痛跳完比赛曲目。
头顶上传来重量,出乎意料地轻揉她的脑袋。
迎羡不争气的吸了吸鼻子,原来他的手,不是一年四季都没有温度的。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惊讶又轻快的“呀——”。
程邀和迎羡面对面,一个站一个蹲,他的手还扣在她的脑袋上,另一只手搁在洗手台,旁边躺着片引人遐想的东西。
背对浴室门口的程邀回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复杂难辨的眼睛,仔细看还隐约带着兴奋。
楚沁本想给他们送个水果,原以为小两口吵架闹不和,没想到这么如胶似漆。
她闭上眼睛,嘴里默念“我什么也没看到”心经,呲溜一下飘走了,顺带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程邀:“……”
迎羡好不容易从忧愁中回神,她低头偷偷抹眼泪,一只手揪着男人的西装裤腿,从他的腿边探出脑袋望向门口:“刚才是你妈妈吗?”
“嗯。”程邀的喉结动了动,眸色渐深。
“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她迷茫抬头,脖颈的线条随着她的动作崩的笔直,宽大的领口倾斜至一边。
锁骨以下的风景,从他的角度轻易能窥见。
在臆想快冲破牢笼变为现实前,他将她抱了起来,“你还要当蘑菇到什么时候?”
迎羡痛苦一秒,很不想承认,硬气道:“程先生……腿麻了。”
“……”
程先生精准锁定这句话里的华点,“吃饭那会,不是‘哥哥’叫的挺欢?”
他将她放到床上,难得善心大发,指尖来到细嫩的小腿为她按摩。
“那还不是为了应付你爸妈。”迎羡不服气反驳:“叫你‘叔叔’还差不多。”
程邀手上的劲一下失了力道,声音薄凉:“你说什么?”
“嘶”迎羡倒吸口凉气,就知道老狗贼没安好心。
抽了脚像是炸毛的猫,尖叫出声:“痛啊哥哥!我什么也没说!”
她最会拿捏尺度叫他欢心,一声哥哥能在他面前横着走。
“你最好是。”程邀抓回她的腿,力气放柔几分。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不停,微信提示音一个接一个响。
迎羡小巧玲珑的脚翘在他的大腿上,圆润的脚趾灵活的勾住他的衬衫下摆:“你要不要看下信息。”
发这么勤,怕不是哪个相好。
如果是就最好了,把他叫出去,她就能霸占整张床了。
她怂恿道:“万一有什么要紧事?”
程邀空出只手捞过手机,迎羡没有偷看的癖好,低头玩自己的发梢。
他随手打开,是他妈发的——
楚沁:幸亏来的是我,不是你爸。
楚沁:你们小年轻干柴烈火按捺不住躁动的心我能理解。
楚沁:在千钧一发之前,别忘了关门啊。
最新一条跳出来——
楚沁:儿啊,动静小点。
程邀:“……”
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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