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司礼自然也看出晏和对自己的敷衍,但现下急着出门赴约,没时间询问他一早去了哪里,只顺嘴提醒他,说自己已经从母亲那里得知他定亲的事,要他这几日注意自己的言行,少在外惹是生非,别把还没说好的婚事给搅黄了,随后没等晏和回答就急匆匆走了。
晏和看着晏司礼远去的背影站了一会,正要回房,就见身旁有丫鬟上前说道:“二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谢曼吟正在花园赏花,她这几日过得还算顺心,看着这些花心里也快活。前几日她在晏宗育面前狠狠给苏旖旎上了回眼药,把晏和的婚事顺势给捞了过来,盘算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敬嫡母的臭小子。
为此她左挑右选,特地选到时府给晏和提亲。
时芙可是时家的独女,以她的家世门第,无论如何都看不上晏和这个庶子。数月之内,连续被两家拒亲,到时候再派些人稍加引导,免不了会有人猜测晏和的人品有缺,再不济也会认为他另有隐疾,才导致被连连拒亲。往后晏和再想说亲就会有好事之人拿这个传言出来生事,谢曼吟看晏和如何能找到好人家相配。
这可怪不得谢曼吟,谁叫晏和这个小子不与她知会一声就私自向施家小姐提亲呢?让他受受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忤逆她。
这下谁也说不了晏家主母对庶子的亲事不上心,等过段时间传出晏和被时府拒亲的事,还会有人好好夸赞她对待庶子如同亲子一般,毕竟为表诚意,谢曼吟还是亲手写的拜帖。
想到马上就可以用这件事奚落晏和,谢曼吟简直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跟着小丫鬟穿过前厅和回廊来到晏府的后花园,谢曼吟正在花园的千里池中赏鱼,看她望着鱼池满脸微笑的样子,不知道因为什么那么开心。
丫鬟们瞧见晏和来了也不敢吭声,怕打扰夫人赏荷戏鱼的兴致。
千里池虽然名叫千里,实际是化用,里同鲤,这池子里养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鲤鱼,也不是说这里面有一千尾鲤鱼,指的就是个虚数,意思是说这里养了很多条鲤鱼。
晏和没有那么好的兴致等着谢曼吟赏完鱼,主动上前说道:“晏和给夫人请安。”
谢曼吟被打断了思绪,有些不快,言语中有些责备道:“行了,起来吧。”
她佯装生气的斥责丫鬟道:“怎么二少爷来了也不出声,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越来越没规矩了。”
丫鬟们似是早已习以为常,不痛不痒听了谢曼吟的话,微微屈膝的向晏和赔罪。
晏和不想看他们主子下人在这里联合演戏,只摆了摆手就让她们起身。
谢曼吟给了晏和一个下马威,就没再继续绕弯子,说起正事来:“你父亲应当同你说了给时府递拜帖的事。时府毕竟是京中大户,时芙也是时家的掌上明珠,虽然母亲尽心尽力为你求了亲,也不能担保人家没有别的打算。”
看见晏和面无表情,继续嘲讽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即便这次不成还有下次,这京中的适龄女子多得是,多找几家总有能相看得上的。”
晏和听出谢曼吟语气中带着的讥讽,其实就是在暗示他时家很可能因为看不上晏和的身世而拒亲,还顺带挖苦了她不止一次被拒亲。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虽然之前不明白谢曼吟会什么会替自己和时家牵线,但想也知道也绝不是为了晏和以后一帆风顺,她不过是想换一种方式来讥嘲他。
时府背景雄厚,晏和与时芙结亲无疑会得到时家的助力,对谢曼吟这个巴不得他一事无成的人来说,这桩婚事一旦结成对她说百害而无一利,可这一切都得是时府同意结亲的前提下,谢曼吟是拿定了时家是看不上晏和这小小的庶子,更别说他前几日还传出被拒亲的丑闻。
想到谢曼吟信誓旦旦的认为时家会拒亲,而自己刚刚和时芙谈妥了两人的亲事,晏和知道谢曼吟的如意算盘又要落空了。
谢曼吟苦心经营的计划就要付诸东流,晏和还是很乐意在她面前装做失魂落魄满足一下她的意图。
眼见晏和被自己说的颜面扫地哑口无言,谢曼吟横在心里十几年的这口气终于顺出来了一些。
她与晏和的生母苏姨娘自其入府就不对付。自己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嫡小姐,而苏旖旎只是被卖进青楼的打杂丫头,连接客都不够格,如果不是晏宗育趁着谢曼吟怀有身孕,耐不住寂寞抛去青楼寻欢作乐,哪会有苏旖旎的如今。
这个女人自从进府就开始处处与她作对,全然不把她这个正房夫人放在眼里,整天就知道勾引老爷,就连苏旖旎生出来的小杂种也敢对自己的儿子晏司礼动手,幸好司礼最终没有什么大碍,不如她定要这对黑心肝的母子血债血偿。
如今她只是行使自己身为晏府夫人的一点权利,替晏家子嗣寻一门亲事,给晏和找一点麻烦,提醒一下他们究竟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任谁来了都挑不出来她的错处。
*
时芙带着碧春回府后,径直去找了时夫人。
彼时时夫人正在喝药,见她过来有些疑惑,听下人说她一早就出门,时夫人还以为她会再过些时候才会回来。
等伺候时夫人喝完药,时芙对她说:“娘亲,我想应下同晏和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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