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栖迟说起正事,迟鉴思忖几秒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既然不可太过招摇,最好坐马车前往。同时也不可带太多下属,挑几个精锐即可。”
他神色严肃了许多,思索之际手指微微蜷起,一直拽着的浴巾失了力,晃晃悠悠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微微滚动的喉结,精致的锁骨,向下还有白皙却坚实的胸肌腹肌……
又一次露了出来。
顾栖迟看着男人近乎完美的上半身,视线在两处殷红处顿了顿,而后毫不避讳地向下滑去。
她舔了下嘴唇。
她现在不仅有些困,还有些渴。她打量四周后发现旁边有一个供人休息的软塌,走过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安稳稳地窝在那里。
“嗯,就这么办吧。”她伸出一只手拄着下巴,声音也变得有些懒洋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商议着,迟鉴越听越觉得声音不对,抬起头一看,才发现这位东厂督主早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这会儿眼睛半睁不睁,看着的方向似乎还是——
他垂下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胸口。
“!!!”
滑落的浴巾重新被盖在了胸前。
不过对面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迟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做好心心理建设凑近看了看,才发现顾栖迟刚刚还有个缝的眼睛早已经闭上。
方才紧绷的脸色也变得平和,细细弯弯的眉毛舒展开来,嘴巴微嘟,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儿乖。
呼吸均匀绵长,一看就睡得既极为安稳。
迟鉴表情管理已经失控。
???
这人就、就这么睡了?
进了北镇抚司,跑到他温泉池旁边,然后就这么睡了?!
他迅速从温泉池里爬出来,迅速罩上外袍,然后重重跺着脚,掂了块鹅卵石跺到顾栖迟旁边。
人没醒。
他把石头高高抛起,砰的一声砸进温泉池里。
人还没醒。
他盯着那张苍白清瘦的脸看了好久,皱着眉头朝顾栖迟的鼻子方向伸去——
可手腕被人先一步抓住。
顾栖迟蹬了一下腿,眉毛重新纠结在一起,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住了迟鉴的手腕。
接着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阿娘!”
突然当娘的迟鉴怪叫一声甩开顾栖迟的手。
可就是这样的折腾,顾栖迟居然依旧沉睡如猪,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迟鉴选择放弃。
他转身收拾好有些凌乱的温泉池,最后在一沓厚厚的干净浴巾面前停住脚步。
迟鉴有一个善良友爱乐于助人的娘亲。
迟母从小就教育迟鉴,要做一个善良友好,会关心人会照顾人的好孩子。
迟母问小迟鉴:“如果你看到有一个睡在外面,风很大天很冷,这时候你应该怎么做呢?”
小迟鉴仰起头奶声奶气地回答:“要帮助他!”
“怎么帮助他呢?”
“要帮他盖好被子,这样他就不会着凉啦!”
迟母摸摸小迟鉴圆圆的脑顶:“阿鉴真乖!”
场景重现。
迟鉴看着在软榻上四仰八叉的顾栖迟,还有其湿漉漉的单薄外袍,又抬头看了看水雾渐散逐渐寒冷的后院。
睡着的人,寒冷的大冬天。
要怎么做呢。
这还用想吗。
他火速把浴巾往柜子里一扔,拢好衣襟伸了个懒腰,头也不回地走出后院。
给他盖被子?
他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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