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给太监送女人……
也真有他的。
顾栖迟拄着下巴,盯着这三个女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朝她们勾了勾手指。
三朵娇花上前几步,朝她盈盈一拜,而后抬起头,露出姣好的面容。一双双眸子顾盼流离,欲语还休。
“十四,把她们好好安置了吧。”
她视线在这些女子轻薄的衣服上顿了顿,低声吩咐顾十四。而后她转向贺清,摩挲了下手指,声音淡淡:“替我谢谢国师的好意。”
说罢,她便转身走进屋里,一旁的番子则走过来朝贺清比了个请。
这便是送客了。
贺清巴不得赶紧离开,待在这里尴尬又诡异,那些番子的眼神可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他跨过门槛,回头看了看这黑白对比鲜明的方正房子,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
任务完成。
*
顾栖迟回身进了房间,却是叫住了正准备安顿女子的顾十四,打发其他人把她们带走。
她盯着顾十四颜色渐渐正常的耳垂,漆黑的眼瞳幽幽眨了眨:“顾十四,你耳朵红了。”
“啊?!”
顾十四整个人猛地一抖,而后手忙脚乱地捏住耳朵。
“怎么,他和你说什么了?”
屋子桌案上摆着一碗包好了的板栗,顾栖迟流畅地倒在椅子上,伸手摸了一个板栗塞进嘴里。
“倒、倒也没说什么。”
顾栖迟咬着板栗直勾勾盯着他。
顾十四捏着耳朵的手依旧没松,本想胡乱搪塞过去,晃到嘴边的话却又被顾栖迟的眼神吓了回去。
唉。
他认命地把手放了下来。
“督主您没来之前,那个贺清说了些……话。”
时间回到半柱香之前。
贺清带着礼物登门,顾栖迟那会儿还在屋里瘫着,顾十四便赶紧先过来撑撑场子。
看到贺清还带了三个女人,顾十四疑惑之余,难免开口多问了一嘴。
谁知那贺清看上去一副知书达礼的君子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过分轻佻。
贺清见顾十四朝他身后的女子看了看,又见他一副少年模样,在国师府上潇洒惯了,便起了几分逗弄心思。
“这三位,是我们国师府上顶级的手艺人。”
贺清往后面让了让,然后给顾十四逐一介绍起那些女子来。
他指了指第一位女子。
“轻拢慢捻抹复挑,试过的人都说好。”
女子配合地朝顾十四抛了个媚眼。
“横看成岭侧成峰,跋山涉水显神通。”
第二个女子福了福身子,不停颤动的某处晃得人有些眼晕。
“还有这位……”贺清指向第三名女子,却是顿了顿。
“□□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第三个女子一直垂着头,却是连看都不敢看前面的人一眼。
“国师不知顾督主喜好,便送了不同的人过来。”贺清悠哉地介绍完,见顾十四表情不太对,坏笑着压低了声音:“若是督主都不喜欢……你可就有福了。”
他话音刚落,瞥见来人的衣角,迅速整理了一下表情,又恢复了最开始一本正经的模样。
顾十四脸色不对倒不是因为贺清说的话,毕竟那些话听起来乱七八糟,他也没大听懂意思。他的局促,纯粹是因为那几位女子。他年纪本就小,也未曾见过什么女子,如今三位衣着轻薄的姐姐们在眼前晃来晃去,着实是不小的视觉冲击。
或许还有嗅觉冲击。
搞得他有些招架不住罢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情节简单,耗时很短,影响不小。
顾十四结结巴巴说完,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看面前的顾栖迟,还是把自己疑惑的问题问了出来:“可是督主,那个贺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顾栖迟:“!!!”
顾栖迟现在脸黑的一批。
心情极差。
非常愤怒。
她在心中疯狂问候贺清的祖宗,恨不得现在就掀桌而起,扛刀把人剁了。
可惜不能。
面前这朵刚被摧残的小树需要重新扶正。
顾栖迟清了清嗓子,摆摆手把顾十四叫上前。她努力平复呼吸,让脸色缓和了些许,然后斟酌开口。
“他说的话就是普通的……字面意思。”
“她们三个确实是手艺人。”
“比如第一个,你觉得她是干什么的?”
顾十四摇了摇头。
“她是做鞋垫的。”
“归拢材料穿针引线,鞋垫做出来之后用的人都说好。”
一杀。
“第二个,那一看就是可敬的木雕工作者!跋山涉水只为找到那一块木头,雕出来的东西才能错落有致。”
二杀。
“第三个,那是刚刚入行的园艺师。练习许久,今日是她实践的开端。”
三杀。
顾栖迟一鼓作气胡诌完,然后拍了拍顾十四的肩:“如今懂了吗?”
顾十四懵懂地点了点头。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听起来好有道理,督主说的话准没错!
他朝顾栖迟行了个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壳:“多谢督主!”
“我这就安排她们去干活!”
顾栖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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