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倾从旁解释道:“不是,上次借学长电话,打到他那里了。”
“这样啊……”赵阳似有不信,看了一眼南倾手中的盒子,抱着胸看向凌慕辰,“听说凌总今天就要回海市?”
凌慕辰没理他,转身离开,但行至一半,回过头道:“如果有事儿……可以打电话给我。”
等人走了,赵阳走到南倾身边,打趣地推了她一下:“宝贝,这种男人搞到手,你可就赚大了,许铭远和他比,毛都不是。”
南倾拿着手机,心情复杂笑了一下,说:“我去打个电话。”
……
车开了很久,又徒步了很长一段时间,由当地人领路,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一段冰川瀑布。
“难怪乔馨然那个丫头不愿意来,她肯定是看了拍摄日程,长途跋涉,冰天雪地的,一会儿有的熬了。”赵阳给南倾化妆,一面吐槽道,“丁扒皮是不是一直和你鼓吹拍摄轻松,这人只说好的不讲坏的,我看一会儿有你受的了,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出声,别自己忍着,他这人可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自己穿着羽绒服,别人穿得再单薄他都觉得这天儿能热出汗。”
南倾看了一眼车窗外在雪中忙碌的工作人员,缓缓地移开视线:“我觉得丁导人还不错……”
“狗屁,你觉得乔馨然为什么放着这个高奢的广告不要?还不是因为丁鹏有名的爱折腾,室内摄影棚还好,这天南海北地飞,根本不知道丁鹏会搞什么名堂出来,上次他竟然让一个不会游泳的女明星绑着石头沉水,人差点晕厥过去。”
啊?
赵阳叹道:“凌慕辰在就好了,你说他怎么不多待几天呢?”
“他在的话,会有什么不一样?”
“你不知道丁鹏这人有多不靠谱,也就凌慕辰能治得了他,一会儿丁鹏真要是出什么幺蛾子,你就哭。”
“为什么?”
“他就吃这一套,女人一哭他就心软,他人其实也不算坏。”
南倾沉默了几秒,随即笑了笑:“我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个美术社团,我们那个社长脾气很差,专爱说一些难听的话,常常和我们发脾气,但如果把女孩弄哭了,他态度就会软下来。”
“这么说对付这种人你有经验,那我就放心了。”
南倾没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很淡,她没说一直到她接任社长,她都从未在那个社长面前哭过。
冰蓝色的长裙被风吹起,清雅绝俗的身影站在冰雪天地之间,与蓝天云雾交相辉映,一身清冷,冰清玉澈,淡如远山遥不可及,美得令人心惊。
纵使之前还有过犹疑,这会儿众人看着南倾,也都服气了,清冷忧郁的的气质很配冰山,很多人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穿这么少,会不会感冒啊?”有人担心地道,“丁导真是,拍这么久了,都不歇一会儿,你看人脸都冻白了。”
“有点过分了,感觉像是故意的,自己穿着羽绒服,丁导平时再怎么也不会这么不近人情,我这穿这么厚都觉得冷。”
“有点,今天丁导脸色一直很严肃,昨天还总夸着拍呢,今天就一直板着脸,笑都不笑一下。”
纤瘦的淡蓝身影站在湖边,裙摆发丝被风吹起来,光.裸白皙的脚轻轻地踩上湖面的薄冰,冰面脆裂开来,清透冰寒的水流涌上冰层,漫过脚踝。
“别抖,踩下去,注意表情,你还想再来一遍吗?”丁鹏坐在摄像机前不满地喊道。
南倾轻吸了口气,再次轻轻地赤足踩下去,冰寒的水仿佛透过脚底将寒气运往全身,冷得人打颤,寒气往骨头里钻。
强忍着战粟,南倾神色淡然地在薄脆的冰面赤足行走,晶莹玉润的脚趾冻得通红,裙摆和头发在鼓风机的吹动下有韵律地飞扬,却也让本就寒冷的她雪上加霜。
“好,再来一遍,切远景,然后走到中间回身看镜头。”
南倾冷得牙齿打颤,脸色略显苍白,她抱着纤细的肩膀看了丁鹏一眼,却什么都没说,纯净的眼眸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柔顺的黑发遮住了她脸上大半的面容。
赵阳连忙上前:“补个妆先,唇装掉了,还是让她先出来吧。”
丁鹏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开口:“就差一个镜头,你是还想她这么反复折腾的话,你就去。”
“你……”赵阳气得想骂人,他指着丁鹏,“你怎么回事儿,没看见人冻得……”
“Leon……我没事儿的。”南倾低下头,看着浸在冰水里的脚,极力控制着发抖的身体,“还是拍完再休息吧。”
但想要拍完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这一个镜头,南倾怎么都过不了,反复拍了六七遍。
“有这么难吗?”丁鹏摔了本子,发火道,“笑都不会笑吗?让你把牙齿露出来,你什么表情你不知道吗,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南倾怔然了一下,神色有些无措。
“你觉得我在为难你吗?笑一下,有多难?”
南倾赤足站在冰水里,背景是空寂素白的雪山,随着轻盈的风,身体微微晃动,孱弱得仿佛随时要晕倒。
凌慕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还能不能拍?这么多人跟你一块耗着,不能拍就说——”丁鹏话没说完,就感到脸上一痛,他捂着脸气恼地回头,“谁特么……老慕你怎么来了——”
凌慕辰看也没看他,径直走进冰湖,冰水瞬间涌进鞋子,并没有因为昂贵的手工皮鞋就能抵御住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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