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盼巧属于长得可爱无攻击性的那挂,洋娃娃似的脸滞住,眼里的星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陨落,硬邦邦站在原地,似乎从没经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也是,一看就非富即贵,说不定活到现在都是顺风顺水的。
“我…我…”葛盼巧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缓过来,回答说:“今天家里的厨子弄了新的点心,我觉得不错,就带来了。”
祝芷瞄了眼她的衣服,貌似都是当季新品,这一身就价值不菲,行走的钞票本票。
程和清要是愿意,完全可以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这种机会对别人来说简直可遇不可求。
他很客套地回了句:“谢谢。”
听到这句话葛盼巧心里稍微好受一点,之前她送东西程和清从来没接受过,刚才那点阴霾一扫而空,可喜悦没持续几分钟又被无情绞杀。
“给她吧。”程和清随手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看戏的祝芷。
“为什么?”这是她特地带来给程和清的。
接水的时候溅了点出来,顺手抽了张纸擦手,揉成团丢进垃圾桶里,用那种很无奈又拿人没办法的语气说:“我女朋友喜欢吃这些,我不太喜欢。”
李明德从楼上下来想问问程和清盐放哪儿了,走到门口就听见程和清在那大言不惭地在口头上占他家闺女便宜,脸黑得不行,这会子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瞎说呢。
正打算到程和清房间的谷星纬大吃一惊:牛逼啊!
祝·莫名躺枪·芷一脸茫然。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说她不用说话了,她一说话他这戏还怎么演?
葛盼巧脸色愈发难看,但依旧保持着基本的姿态,硬着腰板把点心放在桌上,“我先走了。”
但她的眼睛牢牢钉在祝芷身上,摘都摘不下,像把刀似的悬在头顶。
祝芷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颇为无奈地问程和清:“她好像对我敌意很大?”
程和清慢悠悠打开包装精致的点心盒,拿着叉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几乎是同时皱的眉,把叉子丢进垃圾桶里,灌了口水,拿过去给祝芷:“你要不要?”
眼前精致小巧的点心祝芷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一个顶级糕点师新推出的产品,她没伸手去接,问道:“这算我帮你报酬?”
“不要我扔了。”程和清见她半天没伸手,以为她不想吃,转身就打算扔了。
“等等,要!”祝芷连忙拉住程和清,丢了有点暴殄天物。
程和清回头盯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勾着嘴角没感情地说:“要就要,别动手动脚,卖艺还不卖身呢。”
祝芷赶紧松手,“你给我吧,我吃。”
他连带着叉子一起给了她,祝芷吃了一小口,甜而不腻,唇齿间是淡淡的茶香,口感极好,一口一口往嘴里送,说话含糊不清:“刚刚那小女生看起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干嘛这么做?”
葛盼巧看起来显小,祝芷就默认为自己比她大,实际上葛盼巧的确比她小两岁。
程和清倚在柜子上一字不漏地听着她说话,嗤地笑了声:“怎么,就开始替她打抱不平了?”
“别忘了,咱们俩是一起的。”
祝芷一噎,她忘了自己这个帮凶。
他压了压手指关节,响得清脆,“前因后果太长,我也懒得解释,总之我不是渣男。她喜欢我,但我觉得她烦,想让她别来烦我了,这就是我刚刚这么做的原因。”
之前葛盼巧天天来找程和清,程和清次次都拒绝,他以为她懂他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来还是高估了她的理解力和毅力,他不反对女追男,但凡事都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就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困扰。
他不是她爹,没义务包容她,也没耐心教她做人,所以采用这么直接的方法让她认清现实,不要浪费时间在他身上,虽然有点不近人情,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程和清!”李明德终于忍不住从门口蹦出来,“你作死别拉着我闺女!!”
“你拒绝就拒绝,干嘛拉着我闺女?你小子是嫌我活的太好了?人家叔叔是市长,父亲是外交官,得罪得起吗?”
“天王老子也一样。”程和清手搭在膝盖上淡淡挑眉,眼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也是没谁了,开口道:“你都能拒绝她叔叔,我凭什么不能拒绝她?”
李明德:“我拒绝她叔叔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我儿子,再说我们俩情况能一样吗?我是正当理由!!”
李明德退休后没留校任教,回了自己的老家安度晚年,但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政府不愿意白白浪费人才,几次交涉才与李明德达成了长期合作,请他去跟进一些大型项目,比如信息安全之类的。
程和清丝毫没有留情:“老头,我怎么就不正当了?”
只见李明德满脸通红,显然气得不轻,他又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感情还能强买强卖?你少来管我,当初说当你干儿子你还不乐意,要管我就先当个爹!”
李明德气呼呼地说:“你别缠着我!我要是你老子早被你气死了,那么大个公司不管,跑过来我这来胡闹!”
程和清祖上是做生意的,从他爷爷那一辈起有了起色,越做越大,传到他爸手里是第二代,他是第三代,勉勉强强算个富三代,但他爸年轻时在部队里待过,有个一官半职。
最近父子俩闹了点矛盾,程和清说缓缓,暂时别见,就和谷星纬来了李明德这儿。
程和清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也对,我干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胡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芷觉得这话听着…似乎有一点委屈,是小孩子被冤枉没人相信的那种委屈。
祝芷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一开始看见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研三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家里也是非富即贵的那种,他们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像。
气质这种东西,大部分是用钱堆出来的,一般人哪会有。
敢情是个阔少爷,怪不得看不上人家,祝芷心想。
李明德站着骂累了,打算坐在沙发上歇歇脚,却被程和清一把拦住,“老头,不行。”
他老脸一垮,“为什么不行?我闺女都坐了。”
程和清看了一眼吃蛋糕的祝芷,挺着腰板说:“你这么老,就别硬和人家小姑娘比了,也不害臊。”
“再说了,你跟你闺女能一样吗?”
李明德:???
怎么就不一样了?这还是他的沙发呢!!
他刚想好好质问,还想起来厨房的菜,骂了句:“臭小子!”气哄哄地出去了。
祝芷给自己送了口蛋糕,问他:“你为什么想当我干爹的干儿子?”好像就是随口一问,得不得到回答也无所谓。
“为什么?”他摘下帽子抛着玩,声音提不起劲却又欠得紧:“我要是他干儿子,你就得叫我声哥哥。”
幼稚鬼!
祝芷挖了蛋糕上的一颗樱桃,不以为意:“你直说,当我干爹的儿子多委屈,还得挨骂。”樱桃上带着点奶油,吃的时候不小心沾到嘴角了,白得晃眼。
“你这话弄得我平时不挨骂似的。”程和清视线停在她的嘴角的奶油,两秒后拎起抽纸扔过去,“擦嘴。”
“卧槽!卧槽!卧槽!!!”
听墙角的谷星纬直呼见鬼,要知道程和清可是雷打不动的清心寡欲,谁劝都没用,他掏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程和清这个狗东西让女人擦嘴...】
几秒过后
【陈昭宁:他想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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