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石府后,两人在正平街上闲逛了一会。
楚辞拽住段临韵的袖子,不解地问道:“喂,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去教那个小孩子啊?”
段临韵正想着心事,转头看她,眸子里黑沉沉的,语气倒是平淡:“你没发现石府的异常吗?”
楚辞歪了歪头:“没有呀,一点妖气都没有,正常得很呀!”
段临韵定定凝视了她一眼,悠悠叹了一口气:“师妹真是……”
真是什么?
楚辞瞬间竖起自己的小耳朵。
“孺子不可教也。”
什么!
楚辞气哄哄地叉腰,准备跟这个人好好理论一番。
却不想被段临韵拉住衣袖,直接起身飞了起来。
“跟我去一个地方。”
“喂,去哪!”
段临韵早已从身后抽出玉沉剑,拉上楚辞纵身一跃,跳上了剑身。
那玉沉剑得了主人命令,早已蓄势待发,二人一跳上剑,便加速往天上飞去。
楚辞站在剑上摇摇晃晃,却看段临韵这般得心应手,不由警觉:“你会御剑?”
“师妹原来不会吗?”
他头也不回,左手捏起成势,两指并直向上,其余指尖向内弯曲,屏声静听定州城下的神识流动,正操控着御剑方向往北边飞去。
之前倒是见他用过符咒,但是从未说过自己师出何派。
这人说话滴水不漏,却是极为知礼,看着倒是好心,如果没有他,自己那日在徐府一定是凶多吉少。
“段临韵。”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嗯?”
“之前还没问你师父是谁,你又是来自哪个门派?”
段临韵并没有立刻回答她。
两人现下已经御剑飞行到了定州上空,向下看去尽是一片熙熙攘攘、满城烟火。
时候已经不早了,太阳已经开始往西边移动,渐渐有下落的趋势。
暗黄的光打在他的鼻梁上,在脸庞分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沉思良久,轻笑着说道:“小门小派,不值一提,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我们门派的名字。”
“算上师父,我们门派也只有三人。”
“三人?”
认真的吗?
楚辞震惊了,全天下还有比这更小的门派吗?
“难怪我之前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想来也是初出茅庐、闯荡江湖不久。”
顿了顿,她又好奇地问:“你都这么厉害了,那你师父是不是更厉害呀?”
段临韵神思悠远,像是在回忆般:“我那师父除了武功高强之外,一点也不像个正经道士,倒是整日往那酒馆茶楼、大街小巷跑,倒像个人傻钱多的土财主。”
楚辞噗嗤一笑。
真有这样的师父吗?
她又问道:“还有一人是谁?是你的师兄吗?”
段临韵终于难得回头看她,眼神戏谑:“我确实还有一个二师弟。”
楚辞哦了一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打算低头看风景。
段临韵的话却多了起来:“那日在徐府,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微山派的弟子?”
楚辞眨了眨眼,得意洋洋道:“拜托,姑娘我可是有抱负的唉!这次路过定州,就是打算去上翠微山学艺。既然早晚都是微山派的人,有什么不能说。”
“等到时候我进了微山派,御剑飞行什么的,对我也就是小事一桩了。”
段临韵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那便祝你拜师成功。”
“楚辞。”
“嗯?”
“你拜师学艺,是为了修炼道术,飞升成仙么?”
楚辞一愣,摸着下巴思索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谁规定成了道士就一定要飞升成仙,你以为当神仙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吗,那得讲究机缘巧合。”
“我拜师学艺,就是为了斩妖除魔,成为修道界鼎鼎有名的大侠!”
她握着拳头意气风发地说着,看着颇有些可爱。
段临韵若有所思。
“大道至简,楚辞,你很有灵性。”
楚辞一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还好还好哈哈哈。”
此时两人已经御剑飞行到了定州城外,玉沉剑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准备落地。
楚辞不解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我们不回徐府,到这里来干什么?”
段临韵握紧她的手,防止她从剑上摔下去:“去找土地爷。”
“土地爷?找他做什么?”
楚辞目光灼灼地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虽然知道是他怕自己掉了下去,但还是……
有点不好意思。
段临韵却没有发现楚辞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他神情专注地看着下方的落霞山脉:“石府的那个孩子有问题。”
“今日我看他气息微弱,命格却是极好。”
楚辞还是不明白:“知州的儿子命格好,这不是很正常吗?父亲是有名的定州知州,放眼整个定州,也没人敢跟他们作对。自然是锦衣玉食、一生无忧。”
段临韵却是摇了摇头,严肃道:“楚辞,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石泉的相貌虽好,却一看便是个短寿的相貌。可他的命格并非如此,却是能活到九十来岁。”
想起今日那个身体羸弱、浑身药味的小孩,楚辞反驳道:“小药罐子也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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