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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老太妃用拐杖指指点点,“王爷若是有什么闪失,唯你们是问!”

小厮们纷纷下跪磕头。

宜尔立在马车边看着这一幕,觉得非常滑稽。

话本里这段原剧情是,辰王去城郊办完公事迫不及待去寒溪观接柳孟棠。为维持在柳孟棠心中正人君子的形象,路遇大雨而坚持不进马车,最终在柳孟棠心里落了个光明磊落的形象。

明明是他自己好色,急不可耐,怎么全变成柳孟棠和侍从们的过错了?宜尔微微摇头,觉得老太妃不可理喻。

老太妃呵斥完人,急匆匆地去看望儿子。

辰王妃瞥了眼柳孟棠:“带她去西厢吧。”

柳孟棠行礼,恭送老太妃和辰王妃远行。

引路的小厮一路上都低着头一声不吭。临近西厢的时候,宜尔分明瞧见他提灯的手在微微颤抖。

“就是这里了。”小厮立在门前,低声道,“奴才告退。”

娟儿虽有疑惑,但还是主动上前帮柳孟棠推开了门。

院中黑漆漆的,杂草丛生,一看便知道荒废了许久。

娟儿心中一咯噔,说话时牙尖都打颤。

“这西厢怎么瞧着阴森森的。”

这话说的不错。门一开,宜尔便觉察到了阵阵阴冷的气息。

三人立在朱门前,谁都未曾上前。

末了,宜尔接了娟儿手中的竹篾灯笼,第一个跨进院门。

娟儿扶着柳孟棠,犹豫了一会儿,跟着宜尔入了内。

“哎呦!”娟儿惊呼一声,音调里带着哭腔。

“怎么了?”柳孟棠勉强定心,询问她。

娟儿哭丧着张脸道:“我方才不知道踩着什么了,险些滑倒……”

宜尔提着灯笼过去,照亮了娟儿脚下那片地。

“一条麻绳罢了。”宜尔将它踢得远远的。

娟儿顺着宜尔的视线望去,终于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还是道长沉稳。”

“走吧。”宜尔继续上前引路。

这西厢呈内凹状面基不算大,正中是主屋,两边是配房,三间屋子并不相连。

“姨娘当住主屋。”娟儿道,“瞧这乱七八糟的模样,不知该收拾多久。”

“将内间收拾下,能住就行。”宜尔推开主屋的门,衣袂不知被哪里来的凉风吹动。

一股腐败的霉味顺着风扩散开来,娟儿和柳孟棠禁不住用帕子捂鼻。

这屋子分外不干净。

宜尔蹙眉,快步走去,点燃了桌上的半截蜡烛。

昏暗的烛光照亮了这间荒芜已久的屋子——室内积了一层灰烬,房梁上也蒙上了蛛网。

“这分明是辰王妃欺负人!”娟儿道,“不指给柳姨娘侍候的奴才,也不派人提前打扫西厢!”

“过来。”

宜尔朝柳孟棠招手。

柳孟棠顺从地走去,接过宜尔手中的灯笼。

“举高些,我瞧不太清。”

宜尔借着灯笼的光亮将房中剩余的蜡烛全部点燃。

“先收拾里间。”宜尔解开佩剑,准备搁在蒙尘的几案上。

柳孟棠拦住了她。

“道长稍等。”说着,柳孟棠将帕子摊在几案上,示意宜尔放剑。

宜尔心中微动,浅声道:“多谢。”

这屋子脏得厉害,宜尔和柳孟棠合理,收拾了半个时辰才稍微干净些。娟儿边抱怨边收拾倒得四仰八叉的物件,动作麻利。

“今日多亏了道长。”娟儿一边铺榻一边说,“没了道长,我们不知要收拾多久。”

“哎呦,对了!”娟儿直起身,拍了拍脑袋,“道长晚上在哪歇息!”

“我去配间。”宜尔表情淡然。

“道长,我和您去收拾吧。”柳孟棠道。

“不必了。修行之人打坐便可。”宜尔见她们收拾得差不多,就提上剑出了正房。

离开时,她细细打量了周遭,心中微沉。

这一夜,柳孟棠没能休息好。

她一合眼,耳边便响起凄厉的哭喊声,再睁眼,声音又会消失。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又堕入无穷无尽的梦魇。

梦中她只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辰王府,耳边回荡着各种声音,有哭嚎的,有大笑的,有呜咽的……

梦境的最后,她被困在火海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柳孟棠被折磨得万分痛苦,醒来时额角渗着冷汗。

娟儿守着她,一直到天亮才敢熄灭蜡烛。

同样是这一夜,王府最东边的存善堂里,辰王只要稍稍移动便天旋地转。

他趴在床边呕吐了许久,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太医手足无措,老太妃气的差点用拐杖砸人。

这一夜,整个辰王府上蹿下跳,折腾了许久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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