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密境,响铜钟。”李鱼直视玄叹的眼睛。
玄叹的眼神忽的柔软下去了,带着某种笑意,像是期待,亦或是……嘲笑。
“好好,进密境,响铜钟。”玄叹凹陷的嘴巴翕动,望着山壁上的云烟,“那可是天上啊……”
“玄老前辈,晚辈会让您再次听到钟声响起。”徐诚之不知何时来到了茅庐外,身后跟着白柳学院的六个人。
玄叹又到沟渠边捧水喝了,怔怔的望着山壁,像是快要老死了,于是神魂游离天地。
白子安见到徐诚之,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意。
他上前,发问:“现在开始?”
徐诚之说:“现在开始。”
“但是……”徐诚之忽然打住,一笑,“你们准备好了吗?”
“瞧不起谁呢!”
吴孔方和阿宝忍不了了,撸起袖子就要开战。
“你们动怒归动怒,可不要发火。”宋生说着重复的话,手按到剑镡之上,顶出一截剑刃。
一刹那,强大的剑压静如流水般淌出,像是冬季冻结后在回暖时节消融的湖水,寒冷刺骨,暗流涌动。
吴孔方、阿宝立时定在了原地,额头之上满是汗水。
宋生就这么顶着腰畔的折草剑,回神过来思考自己怎么又说出了这般重复的话,自己这般重复来重复去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
小时候他就这样,讲话重复,做事重复,连练剑……也重复。
重复重复重复……重复到极致,剑就变得重的。
重得像是在一日复一日的风雨摧残下而倒塌的白柳树。
徐师兄说过他的剑很重,不要轻易拔出来,容易伤人。
于是他又开始练习拔剑,拔出一寸、拔出一尺……一剑!
一寸一尺一剑,都有惊人的威力。
一截剑刃,挡住一人一兽,不是问题。
白子安按住吴孔方与阿宝的肩膀,寒冷如冬的剑压蔓延出去,与宋生的剑压僵持不下,好似旧冬与新湖的较量。
宋生挑了挑眉,觉得手指有些重,于是剑就快要顶不住了。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忍不住要再拔剑,肩膀被人拍了拍。
“收了。”
徐诚之淡淡的说,宋生收了剑,落出半步。
“白子安,听说你是个天才,果真不假。”
“不要以一声‘天才’,来掩盖我的努力。”白子安笑笑。
“呼……”长长的一声叹息,徐诚之露出笑容,“真想跟你比试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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