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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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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哈，我不能陪你坐一桌了。”郭母抱歉地说，“我妈要我选前排的位置。”四班的规矩是高三起每隔半期根据学习成绩选一次座位，郭母选不到三四排，只好选了第二排，家里给他配了副新眼镜，保证他能看清黑板任何一个远角的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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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江傻成绩也选不到2、3、4、5排，只剩下1、6、7排可选，江傻义无反顾地选了第6排。
“爸，我选的第六排，六六大顺。”难得的家庭聚餐江傻继续嬉皮地报告，老爸脸色铁青，完全没有跟儿子幽默一下的兴致。
“你们班一共有几排？”老爸终于放下他的厂长架子破天荒地关心起江傻的学习起来。
“七排，只有2-5这四排的同学成绩比我好。”江傻想表达的是他是刚刚落出4\/7的中游偏下水平，还不算很差。
“你们一个班可以考多少个大学生？，我说的是包括专科。”老爸对“专科”两个字进行了一下强调，对江傻还报有希望。
“如果按教育部说的半并轨开始扩招，那我就够了。”
“并你个鬼！”老爸放下筷子。“你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扯啥子？”老妈从厨房里盛汤出来，解下围腰。“我最近几个月所里忙得很，照顾得是少点。今天补起，吃肉圆子，多吃点，多考几百分。”
“好吃！”江傻好久没吃老妈的肉原子，平日都是自己做，工序用得很简化，味道没老妈做的好，筷子夹着不过瘾，改用汤勺舀。
“用筷子！”老爸命令，“用筷子夹圆子考的才是双百分！”
“你这个当老汉的说些啥子哦。双百分那是小学的事情，娃儿现在考五科，每科150分，总分750。高中！高中！晓得不？”老妈纠正。
“我选第6排就是想考600分。”江傻低着头补充。
“你现在有多少了？”老爸好奇原来儿子的志向比200分还要多。
“400分了。”江傻继续舀肉圆子，“600分就是年级前几名了，1天涨1分就可以有五百几。”
“赶紧吃了去看书，”老爸用筷子指点，“给我升起来，不准做波段。”
“县委安排我当所长。”老妈小声说。老爸低头吃饭，没有任何意见。他十几年前跟老妈都是中层干部，厂里有派到苏州丝绸工学院培养干部的机会，老妈想着带江傻和哥哥没去，老爸听到机会还没回家商量一拍脑门就跟领导拍了板。后来老妈调县里第一原因是厂里高层领导不能有夫妻两人在任，第二原因是为了孩子有更好的教育条件。她到了县里是从最基层从头干起的，而在此之前已经是厂里数百人的主任十多年，两届工人投票选出来的省人大代表。
“不过我想冬儿考大学，打算先放弃了中午早点回来做饭。”
“我成绩和中午这点时间没什么关系。”江傻坦白，“我中午做饭还可以清醒一下。”
“你成绩下滑和中午没时间看书没关系么？”老妈最近没太责备江傻，因为在芝溪县里的高三学生要自己做午饭的学生确实很少，江傻认识的就他一人。
“我学习就是突击型的。我是现在还不想发力。”
老爸躲屋子里睡觉去了。他在家也就今天能训斥几句发个威，明天后天就没准落在天朝地图的哪个位置了。带着祝愿儿子幽默成真的好心情进入梦乡。
老妈选择了当所长，江傻的空间仍然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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