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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这是?”

“别提了,待会再说!”

两个司机拼命将周永清往里面挤,周永清往里面挪动时隐隐约约看见还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两人又将他往外挤。

摊贩徐哥朝里面问道:“谁在里面?”

“大哥,是我和阿宇,刚在附近吃宵夜!”矮个男子说。

“这地方太挤了,侧着身子都难受,老大,怎么带这么多人来?”高个男子说道。

“我觉得挺宽敞啊!胖有胖的风采,瘦有瘦的魅力!”周永清侧着身子打趣道。

“嘘——别说话!”徐哥压低声音道。

外面脚步声来来回回好多次。几人相互捂住了对方的嘴吧,以免对方发出声音。

两个治安队员站在墙缝外抽烟聊天。

“怎么,昨晚没睡好?”

“别提了,我老婆前几天在饭馆里手机被偷了,这几天一直吵着我给他找回来!烦死了!”

“村里那几伙小偷去问了吗?”

“问了,没消息?”

“你可以去找道哥帮帮忙啊!”

“我就一个小喽啰,人家根本不鸟!”

“诶,你可以问问张长青啊!他消息挺灵通的!”

“他不是飞车党吗?”

“反正那小子路子多,消息灵通!”

“行,有他手机号吗?我打个电话问问。”

“有,这里!”

听到这里,身边矮个男赶紧掏出手机,将手机关机。手机亮屏的一瞬间,周永清认出是自己塘西被抢的摩托罗拉,欲伸手去夺回手机,对方反应敏捷,迅速挪开晃动几下手臂,将手机放回口袋。

待外面两人离开后,6人在里面待了好一会才从墙缝里出来。

“你还我手机!”周永清大叫一声,和矮个子撕扯在一块。

高个子从后面扼住周永清脖子,“快放开我二哥!”

“二弟,三弟,且慢,我还有话问他!”摊主过来一边解围一边问,“兄弟,车子是谁划的!”

“让你二弟把抢我的手机还我,我就告诉你!”

四个人撕扯到一块。

摩的司机见状,叹息道:“我还想着大家同一个墙缝里避过难,提议结拜成异性兄弟,这些没搞头了!”

三轮车司机也感叹道:“哎,车被缴了,真是怕死碰上送葬的——倒霉透了!”

摩的司机笑道:“我才是宅子里开煤铺——倒煤到家了!你那铁板三路车到处横冲直撞,后面插着打架的钢管,被缴了活该!可惜了我的摩托车!”

三轮车司机怒道:“嘿!你那摩托还不是到处乱飙车,乱宰客,被缴了也活该!”

两个司机也扭打在一块。赤手空拳,摩的司机依旧不敌,他向摊贩求救。“徐哥,赶紧过来帮忙!”

撕扯中摊贩不耐烦道:“阿贵,没看我忙正事吗?”

摩的司机接着央求道:“你先救我啊!你别忘了,你的摊位可是黑哥帮你找的,你答应他帮衬我的!”

摊贩无奈道:“其他忙可以帮,打架我帮不了你!”

和周永清撕扯的矮个男子,腾出一只手薅住三轮车司机的头发将两人拉入四人阵营,调侃道:“大哥,反正够乱,大家一起团战,我来帮你还人情!”

六个人开始转圈,在一个漆黑的巷子岔路上一顿混乱的拳脚后,大家都鼻青脸肿地出了巷子。周永清要回机身多出开裂的手机,告诉了摊贩熊孩子的事情。不打不相识,他也知道了几人的名字。摊贩叫徐茂宁,矮个男叫张长青,高个男叫邓飞宇,三人是河南老乡,关系不错。摩的司机叫张常贵,湖南人,三轮车司机叫赵福荣,山西人,两人关系恶劣。

徐茂宁现行离开,找熊孩子家长理论去了。剩下几个人在一个报刊亭前相互招呼一声,准备各自散去。

一个记者从报刊亭背面突然走出来,将话筒抵在周永清脸上。“暂住证在劳动就业、医疗保险、子女教育、租赁房屋、购车购房等方面都需要用到,请问你办证了吗?”

周永清刚想发作,认出是小报记者赵铁柱,给了他几分薄面,答道:“我不小心掉了,明天会补办的!”

“也就是说,你是无身份证、无暂住证、无用工证明的三无人员喽!”

“别瞎说,我有身份证的!”周永清赶紧掏出身份证,看见旁边的摄影师又换回了张春林,诧异道:“你俩不是闹矛盾的吗?现在和好啦?”

赵铁柱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将话筒对向张常贵。“请问你办证了吗?”

张常贵转身用口水抹了一下头发,转过来对着镜头,掏出别再腰间的报纸,不自然地朗诵道:“我的放家里了,你知道的,我们司机平时容易流汗,我怕暂住证汗湿。我们司机,不论清晨黄昏,不论寒冬酷暑,晨曦微露时,我们已经踏上旅途,夜幕降临时,我们仍未停歇,我们有娴熟的驾驶技术,有丰富的道路经验,有认真的操作态度,热情地服务好每一名顾客……”

赵铁柱见对方滔滔不绝,赶紧将话筒递向转头准备离开赵福荣。“请问你办证了吗?”

赵福荣头歪向一边,不自然道:“我的也放家里了!”

“你撒谎!”赵铁柱大声说道:“上次进派出所,你说身份证早就掉了,还没回家补办。查男不查女,查长不查短,查花不查净。你这带把的,头发快披肩,胳膊上还纹梅花,查暂住证你肯定要罚款。”

赵福荣转过头怒道:“我说,你这个小报记者没完没了是吧?不就是上次不小心刮了你一件衬衫,还咬住我不放了是吧,脑子缺根弦!”

此刻,赵福荣眼里闪着熔金焚铁的怒火,赵铁柱眼里射出冰冻三尺的严寒,四目相对之间,赤犬和青雉的大战一触即发。周永清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欲罢不能,他很快也记起上次中大,赵福荣和赵铁柱的恩怨。赵春林这里没有落井下石,关掉摄像机过来劝解。

张长青和邓飞宇刚在报刊亭悠闲地吹着口哨,看着报纸,突然转身加入战斗。

张常贵过来劝解,“喂,你们仨干嘛呢?我还想多上几个镜头了!”

“你看报刊亭中间都市小报!”张长青说道。

张常贵看了一眼报纸,也叫嚣着上去围殴赵铁柱和张春林。

“你们这是干嘛呢?吃饭睡觉打豆豆?”周永清疑惑地看向报刊,原来赵铁柱报道了飞车党事件,细数五类车的危害。他接着往下看,眼睛死死盯着一篇名为“落跑的嫖客”的消息:棠溪某宾馆,两名嫖客不付账后遁逃,两小姐率众皮条客和保安在公路上追逐讨债……记者赵铁柱。旁边插图是他和那个摄影师在铁路上奔跑,面部扭曲,张着嘴巴吐着舌头,四肢不协调甩着,活像两个二傻子。

“你个混蛋,你这写得什么鬼东西!配的什么鬼图!你作为记者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呢?真实!要真实!我的一世英名、一世清白、光辉灿烂的一生要毁在你手里,我掐死你!”

周永清冲进团战人群,掐着赵铁柱的脖子摇晃着,试图唤醒他身为记者的良知。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赵铁柱,指着远处说道:“快看!治安队又来查证了!”

周永清几人看见远处的人,赶紧分散着朝巷子里跑去……

来到周乐的出租屋时,周永清被横放在巷子中间的一辆拖车绊倒,一只脚手扭伤。原本该去学习打版的他,却躺在伤筋动骨的一百天的床上虚度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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