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生死,叶岚枫似乎一夜长大。心性上比之同邻人更为坚毅。
又经历过余崇海的刁难,公堂之上的慌张,还有见到康君年时的恐惧。
如今的叶岚枫倒是沉稳了不少。
随余婉到了前厅,看着余家的一众人,她深吸一口气,步步都走的更加踏实。
坐在上位的人,头发全白,银须过颈,一双眼睛深邃如鹰。穿着件黑色红丝绣福的短袄子,两手插于袖间,正细细打量着余婉和叶岚枫。
余婉扫了一眼,知这就是那位久居京城的三舅爷了。
目光一转,看向他身边坐着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也正看着她。
男子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的也是名贵绸缎长袄,头上带着一顶兔毛帽,露出一丝玩味笑意。
余婉先行行礼,“余婉见过表舅爷,见过余商堂哥。”
三舅爷摸了摸胡须,“你就是余婉吗?多年不见,确实出落的亭亭玉立啊!”
他话中有话,说着一笑,那双眼睛又在叶岚枫身上扫了扫。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的倒是俊俏。”
余婉只答了一句,“故人之子,托余婉代为照顾罢了。”
余商接过话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故人呐?”
“家师的旧友。”
“哦?听闻余婉堂妹自小就去了陇西,跟随天机子学习。呵,这天机子是圣人,没想到堂妹竟能结识这等人物。堂妹既然是天机子的徒弟,想必也对这天下颇有一番见解。有时间,我还想向堂妹讨教讨教呢!”
余婉欠身道,“讨教不敢当,在余商表哥面前,余婉的这点儿东西,怕是拿不出手的。”
余商见她如此说,皱了下眉,“堂妹谦虚了。只不过堂妹幼年离家,想来天机子老先生定是没有教过堂妹男女之防。”
余婉的脸色一沉,“堂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余崇海忍不住出声喊道。
他憋了一肚子气,眼下恨不得将余婉立刻赶出去。
要不是碍着三舅爷和余商,他早就冲上来了。
余婉冷笑,“二叔,你这话,我就更不明白了。”
“怎么?你这么不知羞耻,还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二叔,说话要讲证据,切莫信口开河才是。”
余崇海推开人群,走到余婉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哼道,“我信口开河?那你今儿就和大家说一说,你与康家有婚约在身,尚未出阁,可你却是日日与这小子同床共枕,简直不知廉耻!”
叶岚枫心中一惊,这四个字,她也是知道的。
但在她心中,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余婉对她更好的人。他们凭什么说余婉不知廉耻呢?
余婉显得很是镇定,只轻声问了一句,“二叔这话是听谁说的?”
余崇海有些得意,“怎么?是不信还是不敢承认?这一次,我可是有人证的。”
余婉点点头,“原来如此,想来二叔也不敢胡言,自然是有了确凿的证据。那便请二叔叫那人证出来,也好当面对质。”
余崇海一听立刻叫嚣着,“余德全,去,把厨下的张妈喊过来。”
余德全有些担忧,可看了余婉一眼,见她点了点头。心中也安定不少,这便去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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