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全都报废,我剪碎了塞到铁锅里烧掉,没剩下什么痕迹。
至于我的大衣和羊绒围巾,大衣还好一点,只沾了一些,但是围巾上一大片都是暗红色。
心疼了一会儿这个我最喜欢的围巾,也烧掉了。
大衣上的污渍努努力能洗掉,用平时洗内衣的洗衣液先泡上,我拿了一套没拆封的男士睡衣放到浴室,又把这个叫甚尔的家伙检查了一遍,身上没有文身,每一根指头都在,除了唇角的疤痕,身上只有这个新增的伤口,没有其他的特殊痕迹,只能看出他身材不错。
这番检查把之前的两个猜测都快推翻了,大部分□□都有文身,犯错或隐退的还会剁手指,而风俗行业的从业者很多都有皮肤病。
稍微有点泄气,但还有线索。
这家伙绝对是做危险行业的,不然不会有人在追赶,还会有这样由小刀造成的伤口。
时间不早了,我把浴室的门从外面锁上,感谢卫浴分离的装修模板,又把卧室的门从内锁上。
忙活了半天,这一晚居然入睡的特别快。
……
新年的第一天,我记得要和硝子去参拜武藏晴明神社,一大早就起来了,我的习惯是先吃早饭再洗漱,但第一件事是要解决生理问题。
走动、冲水、洗手,我没有刻意小声,浴室里没有反应,直到我打算回到客厅,他才喊住我。
“你把我绑着,衣服扔在一边,是打算让我穿衣服还是就这样冷着?好歹我也是个病号吧。”他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依旧很清晰,调笑着,“等伤好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我扬声道,“我并不觉得那条丝巾能困住你,这道门也不一定。”
“我只想配合你的安排。”
“哦?那你能告诉我追你的人还有这伤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
强烈的好奇心是一个记者的天性,适可而止是一个人的生存之道。
我把浴室的门打开了,他没骗我,我把丝巾解开,他又笑着问我,“我能穿衣服吗?”
我没理他,从客厅把御节料理拿到浴室,他已经穿好了,这套睡衣还是小了点。
御节料理的盒子有三层,内容丰富,但是我一向不太喜欢,食物都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只是讨个喜庆的意味,以前敦子老师按照传统要自己做,最后几年我买来高档日料店的套餐,这两年是美和子母亲准备的。
“今天是新年,一起吃吧。”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不再说什么,夹了几块就吃饱了。
他也动筷子了,我们就呆在洗手间分完了新年的第一顿饭。
他胃口不错,三层的冷食都吃完了,明明才做了“手术”,不过他恢复的速度也很快,现在都能起身走动。
“我要去神社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便。”
不知道他会怎么做,是把家里的值钱东西和现金都拿走离开,还是会念在我帮他了一把的份上直接离开?
“回来的时候帮忙带一套合适的衣服行吗?这身太紧了。”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这家伙什么意思?追他的人很危险,所以暂时不打算离开?
我换好衣服就出了门,先把那部手机和断成两半的电话卡寄出去,邮票是专门买的塔罗牌套票中的魔术师。
魔术师也是我给收信一方的代称,他,也许是她,更喜欢被称为怪盗基德。
和怪盗基德认识的时间比阵平更早,不过和他(姑且认为是男性)有联系是在阵平牺牲之后,既然警方都很难找到那个该死的炸.弹.犯,我也只能转向灰色地带。
我从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从各方的资料来看,怪盗基德大多数时候偷完宝石都会还回去,还直言不是他要的,明显是在找某种珠宝,我拜托美和子查了一些涉密不高的珠宝案卷资料,又在网上搜查相关新闻。
和珠宝相关的案件大部分的动机都是贪图金钱,有的偷盗,有的杀人,但目的都是钱,当然还有小部分是非常奇葩的理由,但怪盗基德的目的不一样,我不想过度探究,只想换得他的帮助。
在查资料的过程中,我找到了一个收集全世界刑事案件卷宗的英文网站,里面整理了各类案件,要查阅必须捐款成为会员,加入后又发现了一个论坛,很多同好在里面发帖讨论未解的悬案。
我抱着一种研究犯罪分子的心理,希望能搞清那个炸.弹.犯的想法,偶尔也会发帖猜测自己感兴趣的悬案,后来网站的建立者和论坛的几个同好打算在网上发表各自分析的案件,他们拉上了我一起。
账号的名字我给了一个主意,“The Truth”——真相。
实际上大家写的都是陈年悬案,没有人知道真相是什么,就算侦破了,案子都是至少五十年前的,凶手都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真相”的文章很受欢迎,大家商量了一下,就改为付费了,又从论坛招了几个合适的同好,开始认真运营这个账号。
“真相”一周更新三次,每人每月交一次稿子,这部分稿费是我现在的一大收入来源,写这个稿子每次都很有趣,大家都是独立思考的,勉强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侦探,都对自己的推理很自信,所以同一个悬案不同的人写很有可能会出现不同的凶手、作案手法、动机,我们可以写以前别人写过的案子,只要想法不同就可以。
扯远了,当初收集到了这么多珠宝案的卷宗后,就打算联系怪盗基德,平时根本找不到他的踪影,但是有一个地方他必定会出现。
那就是他预告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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