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在国际上得过大奖的著名电影演员,经常在电视上露面,就算穿得露了些,那也是为了艺术献身。
白瑜这么穿就不一样,纯粹是抛头露面,瞎臭美。
什么是双标,白瑜在白婶这里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最可气的是,白婶说了她一通,又态度一转,别别扭扭地问:“我可喜欢她演的电影了,你们年轻人路子多,看能不能帮姑姑我要一份她的签名照。”
谁说这时代没有死忠粉,他们只是表达含蓄,更矜持更克制。
帮是可以,但白瑜也有条件,要白婶手头的所有票据。
八十年代中后期,随着不断深化的经济改革,国家取消了长达三十多年的统购派购制度,各种票据逐渐停用,白瑜把自己手头所剩不多的票都拿出来换物品,还叫白婶也别扣扣索索地攥着,再过几个月这些全都要作废。
白婶哪里肯信,以为侄女又要作妖,想歪心思。
“你去找忠叔问问,咱房里那台洗衣机,是拿工业券换的吗?”
这时候的洗衣机都是单缸波轮,要手动换水,价格还贵,买一台洗衣机,得花去一个人半年甚至更多的工资,不仅费钱,还得提供份额紧俏的工业券。
不过本城作为改革试点区域,工业券已经陆续作废,买大件不再限制数额,诸如缝纫机,电视机,自行车这些用来炫耀家庭实力的硬件,只要有钱就能买到。
普通家庭购买能力有限,仍是紧着用,而像沈家这样的大户,就不存在这样的烦恼了,连她们这种佣人房间,也是一套配齐。
莫怪小保姆歪心思多,由俭入奢易,安逸使人贪婪,从而堕落,不择手段地想要更多。
忠叔是负责对外采买的管事,管着沈家的账务,白婶半信半疑,找他一问,还真不是。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住这,什么都不缺,该有的少不了,比城里许多人家都好过不少,主家也不指望别的,你们踏踏实实做事,别想些有的没的就成。”
忠叔也看出白婶的侄女心术不正,但没有实质证据,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女孩子还算安分,没怎么往主楼跑了,他就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总会有个警醒。
不过说到洗衣机,也是怪。
主家每层楼配的洗衣机先后三天时间内都坏了,约人来修又得等个两天,唯有白家姑侄房里那台最便宜的能用。
正应了那句话,贵,不一定就是对的。
沈菲回校住了,沈小姑单位有宿舍,这几天都是在宿舍洗漱,唯有沈家两个大孙子,不太方便。
沈时韫一大早就拿了几件要洗的外衣裤递给白婶,礼貌地笑:“麻烦婶子了。”
“应当的,应当的。”白婶抱着衣服,心里直叹,这样的男人搁在旧社会就是万里挑一的贵公子,谁家姑娘配得上哦。
沈时钧从楼道路过,一只手提着一件夹克衫往肩上随意一搭,快步走下楼,到后院。
紫藤花下,少女捧着本英汉字典,一身碎花黄底的长袖连衣裙,裙摆垂到了脚踝,露出那么一点细瘦白嫩,尤为可人。
男人眸底一暗。
少女抬头望过去,微微惊讶。
大少爷怎地来这了,真是稀奇。
沈时钧走过去,将肩上搭着的夹克衫扯下来,胳膊轻轻那么一甩,就罩到了女孩头上,眼前顿时一片黑。
“洗干净了,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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