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渐重,原本就安静地温园在夜色下更显得寂静。
卧室里,宋晚辞解开睡衣的纽扣,冷白的手臂与脖颈皆是浅浅的粉红。
昨天颜色要重一些,涂了药膏已经消退了许多。
宋晚辞拧开药膏的盖子,小心地涂抹在泛红之处。
由于刚涂完,宋晚辞并没有穿好衣服。
门把传来声音,宋晚辞垂着的眼睫动了下,她没抬头去看,而是继续保持动作涂抹耳后。
门被打开,宋晚辞低头认真地拧紧药膏盖子。
她没抬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语调也是漫不经心的,“薄先生是来找我吗?”
她话音落下,才抬头去看,眉眼平静,晕染着室内的暖光。
薄景年站立在门边,欣长的身影落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依旧是黑色的西装,只是这次没有打领带。
他注视向宋晚辞,仍是一副斯文寡欲的样子。
睡衣滑落在肩下,牛奶般的白上是浅浅的粉色,玫瑰汁与白瓷,纤细的颈与手腕,在光下好像都变得朦胧与暧昧。
可宋晚辞不是,她眉眼清冷地瞧他,甚至于是面无表情的。
宋晚辞视线扫过他,然后转向一边的钟表。
“12:05,薄先生不休息吗?”
手里药膏的盖子早已拧紧,宋晚辞漫不经心地放于床面上,又道。
长发绾的很松,发尾处落在纤细的颈上,黑白分明的。
卧室里开了暖气,倒是不冷。
“病了几天,连晚餐也不肯吃了?”
薄景年的嗓音透着冷淡,未有丝毫责问,只是平静问出。
宋晚辞目光顿了顿,神色没有变化。
她抬手将滑落的睡裙整理好,一颗颗的系上纽扣,做好这一切后,她又复而抬头去看。
“嗯。”她很平淡的应了一声。
原本就松的头发彻底的散了下来,宋晚辞没管,她放下睡衣的衣袖,语调平静,“薄先生不回来我不太能吃的下去。”
这是宋晚辞的真实想法,大抵是最近几日生病的缘故,胃口一直不好。薄景年不回来,她一般是不吃晚餐的。
薄景年眸子暗了暗,很快恢复平静。
“我明天回来。”他低声道。
宋晚辞目光淡淡收回,她没应声,而是起身下床。
“薄先生不冷吗?”
她淡淡道,然后走至薄景年面前。睡裙的裙摆柔顺垂下,乌发落至腰后,清冷的透着疏离。
“可是,我有一点冷。”
她看着薄景年说完,然后走到门口轻轻地关上了门。
哪怕是开着暖气,她也觉得冷,无论天气好坏。
门被关上后,宋晚辞将目光转向薄景年,平静看着他,然后忽的问道:“薄先生知道我今天用您电脑做什么了吗?”
宋晚辞与他的距离不是很远,她在问完这句话后,又向薄景年那走了一步,距离再次缩短。
因为身高问题,宋晚辞不得不仰脸去看他。
眸子看过去,好像带着一点探究与打量,只是都被掩于平静之下。
与薄景年对视,宋晚辞眼睑微抬,“看了一部无聊的恐怖片。”
她陈述完,嗓音变得轻缓了,“我现在好像睡不着了......”
薄景年垂眸看她,目光淡淡,像是一眼看透宋晚辞的心思一般,他低声道:“没有安眠药。”
事实上宋晚辞睡眠一直不太好,深夜会反复地醒来,日日如此。
宋晚辞却是轻轻摇头,她低下头不再去仰视。
“薄先生会错意了。”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嗓音和平常无异,“我只是有一些害怕罢了......”
室内的灯光是暖色的,充斥着墙壁落下光线,距离相近的两个人影子好似交缠在了一起。
宋晚辞:“安眠药也不是次次有用的。”
额前的发遮住了一些视线,宋晚辞抬手去整理,做好后,她抬起脸看向薄景年。
距离又一次缩短,呼吸清浅地落在薄景年的下巴处。
唇将要靠近时,宋晚辞停了下来。
视线坠入薄景年幽暗的眸子里,她太过冷静,仅仅只是靠近,无他之意。
气氛安静几秒后,宋晚辞眉眼温淡道:“早点休息,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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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粉过敏的症状两日后已经彻底的消退。
院子里,那个被拆了的玻璃花房已经被重新建好,只是里面的小苍兰已经只剩下几株,被替换成了郁金。
宋晚辞也只是注视了几分钟,然后转身离开。
花房会不会拆掉,于她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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