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白翛然觉得,还挺不赖的。也因此,他更加不理戚无尘了。
就好像,曾经因戚无尘而当众出得丑,终于消除了一部分。
爽!
反观戚无尘,被点名了,他依旧面不改色,虽说坐下了,却依旧盯着白翛然的侧脸,在盯了半刻后,也没等来白翛然一个眼神儿。他似乎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之后,他提笔簌游,写了一张纸条,扔给白翛然。
白翛然正心中熨帖,突然书案上多了一个小纸团,打开一看,差点没气歪鼻子!
就见那纸条上工整周正的字体写了这样一句话:莫要再随便对人眨眼睛,太妩媚,不可。
白翛然心头火气,他哪有随便给人抛媚眼?!哪有?!等等,莫非是他给陈跃挤眼那一下让戚无尘给看见了?!可那是提示——那跟抛媚眼也扯不上关系啊!
还有,这个戚无尘,他也管得太宽了吧?!他以为他是谁啊?!
白翛然气得立刻提笔,也唰唰写了几个字,揉吧揉吧又把那张纸给扔了回去!
纸团轻轻在戚无尘的书案上跳了两下,滚到他手边停住。
戚无尘面沉如水,指尖夹着皱巴巴的纸团轻轻展开,就见白翛然把他之前写的那句话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又在下面写了这样一句话:普天之下,能管我白翛然的人除了父母兄长和夫君外,再无其他!你是哪个?要来管我?!纸条空白处,还画了只大大的眼睛,像不服管教的小孩子在宣泄不满一样,透着几分叛逆的可爱。
戚无尘的视线却落在‘夫君’两个字上久久没有移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不知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
余老亲自来讲堂,讲得也是《墨子·尚贤》篇,讲完之后,他还问了几个问题,分别抽了几名素有才学的学生考究,最后一个问题,他问得白翛然,竟然是何为‘厚德辩行博业以养,先集以备,危时以择’?
白翛然笑道:“先生何有此问?学生也尚未探知。”其实他知道,他就是不想说。这种题现在答出来只是卖弄学问,什么时候能见到皇帝,再说出来,那才能换来实际的好处。
余老并没有生气,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淡淡一笑,让他坐下了。
这个小插曲,其余人只觉得心情舒畅,暗笑‘白翛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如此’,之前能有那番表现多半是提前准备了,实际上,他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对他们这些真正的学子构不成威胁。
只有连华城眼神在余老和白翛然之间扫了两个来回后,就蹙眉沉思,不知想什么去了。
这天午二课后,学子们一哄而散,仿佛又恢复了往日抢茶饭的节奏,一下课就直往饭堂飞奔。戚无尘被余老叫到一旁攀谈。
白翛然远远看着余老一脸和颜悦色的笑容,大概猜到戚无尘应是又有好事临头。不愧是全文总攻大男主,气运就是不一样啊……
白翛然正眯着眼睛,酸溜溜地想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凑到他耳边问:“白兄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脸侧有人挨了过来,似乎是顺着他的视线在探究他的视角——
他的视角里此刻只有戚无尘——白翛然连忙转身,企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人的视线,却因离得太近,转身又太快,一不留神侧脸似乎蹭到了那人的鼻尖!白翛然又连忙往后退,又因这一系列变化太快,他没站稳,整个人竟然向后昂倒?!
‘啊!’
白翛然一声惊呼,身前、身后同时被两只手扶住。
一人拉着他的前襟,一人托着他的后背!
站在他前面的人是连华城!
站在他后面的人是戚无尘!
戚无尘怎么会在我身后?他这么快就和余老聊完了?这么想着,白翛然发现自己又被两人夹在了中间——事到如今,白翛然觉得已经没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了!这个剧情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一贯古井无波的戚无尘,问这话时的声音却有些暗冷。
“不用你管。”
白翛然连忙站直,边说着边从那个奇怪的三角关系中跳了出来。
连华城的视线在这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扫了个来回,先是彬彬有礼地与戚无尘行揖礼,又亲亲热热地对白翛然道:“白兄,你刚回来,怕是有很多地方不熟悉,正好要吃晚茶了,我带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和墨桃出去吃。”
白翛然说完就想走,手臂又被连华城拉住。
连华城说:“白兄,可否带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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