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天在马场和江澜说话的女人。
江澜挣扎几下,女人的力气似乎很大,稳稳将她压制住,还腾出一只手钳住江澜的脸颊。
“想用完就丢?没那么容易!”
江澜冷冷看着女人,从嘴角挤出一个字:“滚。”
“喵!”
尖锐的猫叫,撕裂深夜的寂静。
“谁?”女人快速起身,寻着声源走来。
明逸一把抱起在她脚边蹭毛的蹦蹦,夺路而逃。
在门被彻底推开的瞬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明逸跑回自己的房间,抱着蹦蹦,背靠房门滑坐在地,心跳得飞快。
脑海中一时冒出无数种声音。
那女人究竟是谁,她和江澜是什么关系,她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们的关系很亲密吗……
头像要炸开一般疼。
明逸就这么枯坐着,直至晨光微熹。
蹦蹦挨着它睡着了,翻着肚皮,还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明逸看着它,不禁失笑:“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没有烦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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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刚过,小赵老师准时出现在书房。
他看见明逸浓重的黑眼圈,关心地问了一句:“昨晚没休息好吗?不保证充足的睡眠,学习效率可不会高哦。”
明逸按了按额角:“嗯,失眠了。”
小赵老师欲言又止,默默将今天的作业量减去一半。
即便少了一半作业,明逸依旧写得很吃力,一是因为彻夜未眠,二是昨晚那件事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难道,江澜其实是喜欢女人的?
一个突兀的想法冒了出来。
明逸笔下一顿,雪白的草稿纸上划出一道横。
小赵老师看得直摇头:“今天就到这里,你现在的状态也学不进去。”
“抱歉。”明逸有些愧疚。
送走小赵老师,一直到下午,江澜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穿着烟灰色居家服,神色懒懒的。
明逸的视线抑制不住地黏在她身上。
江澜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坐在沙发上,缓缓揉着太阳穴,低声道:“宿醉真要命。”
她抿一口温水,又看向明逸:“小赵老师没来吗?”
“我昨晚没休息好,小赵老师说这样效率太低,就先走了。”
“嗯。”江澜颔首,她捧着水杯,微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美丽,脆弱,“明逸,这几个月待得还适应吧?”
明逸心底一沉,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搬出去住。”江澜笑了笑,眼神却透出冷漠,“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也不需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再一次被抛弃的绝望和无力感,如山崩海啸般吞噬着明逸的神经,整个人如同冰冻一般,除了流泪哭泣,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
她又要被丢掉了。
“明逸。”江澜的声音透出惊讶,“你怎么,哭了?”
明逸这才解冻,哆哆嗦嗦地挪到江澜旁边,几乎是乞求似地攥住她的袖管:“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有做错什么。”江澜第一次显得无措,她轻柔地替明逸拭去眼泪,“不哭了好不好。”
“妈妈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一个个都不要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接回来!”
明逸第一次在江澜面前发了脾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只是搬出去住而已。”江澜焦急地解释。
可明逸却越哭越凶。
她十分想质问江澜那个女人是谁,可是她没有立场。
所以她只能哭。
“好了,好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将她纳入怀中。
“每周我都会抽时间来看你,好吗?”江澜几乎是在哄小孩子。
“不好。”明逸哭得断断续续。
江澜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奈。
她见到太多耍无赖的人,却从没见过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哭的。
可她偏偏拿这套没有办法。
江澜叹气,再次说出了那句话:“我会考虑。”
得到江澜的答复,明逸才抽抽噎噎地停下。
这样就好,只要能留在她身边就好。
下巴被人轻轻托起,脸上的泪痕被柔软的纸巾一点点擦去,明逸看着江澜,见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心中一暖。
“眼睛都哭肿了。”连江澜自己都没有察觉,责备的语气中竟透出一丝心疼。
而蹦蹦不知得了什么讯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在两人脚边蹭来蹭去,喵喵叫着讨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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