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宪纪当时是听到五条悟称呼她为“小正义”的,而这显然是指名而不是姓。询问姓名本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原本语调轻快似乎心情不错的五条悟在听到这话的下一秒——
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虽然五条悟戴着眼罩,但是加茂宪纪却有种被锐利的视线所注视的感觉。
他非常挑剔地上下打量加茂宪纪一番,接着啧了一声,“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知道也没用。”
“……?”
不过最后加茂宪纪还是从夜蛾正道那边得到了答案。
另一边的五条悟则回想起之前的场景——
八方正义只从商场中拿了几件衣物和洗漱用品,接着就在寝室待着了。
五条悟塞给她一只手机,接着看着依然寡淡的寝室,问道,“小正义,你不再添点其他生活物品或者加点装饰吗?”
结果听到这话后,八方正义眨眨眼,接着她打量了整个寝室,似乎终于意识到什么,“我从来都不管那些,梅林心血来潮时会加。”
五条悟之前听到八方正义提起过“梅林”,感觉是非常粘人又任性的存在。
这样的人心血来潮帮忙布置房间……五条悟联想到自己,瞬间觉得八方正义的房间大概是非常随意的风格。
不过她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又想。
“那这次不如这一次小正义自己来试试吧?”五条悟扬起嘴角。
“好,”八方正义点点头。
结果再次被带商场的金眸少女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还是想把寝室布置地与我原来的房间相同,”她顿了顿,“但是这里没有相同的家具与装饰。”
“那直接定做吧,”五条悟说道,他其实很好奇八方正义原来的房间到底是什么样的。
八方正义的绘画很好,看得出经过非常久的训练与指导,于是定做出的成品很快就被送到了她寝室。
金眸少女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把那些成品逐个放到相应的位置上。而等全部布置完,五条悟又进入了房间——
仿佛花海般的梦境场景,梦幻又美好。
“我离开家时是“茉莉”主题,”站在他旁边的八方正义说道。
被如此精致的少女风格震撼到的五条悟顿了顿,他突然发现了盲点,“……还有不同主题?”
“嗯,”八方正义点点头,“梅林经常会心血来潮,所以一个主题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月,除此之外过一些节日时也会换,比如有万圣节特别主题。”
五条悟看着这间房间——
似乎每一寸都包含着设计者的用心。
他想到了什么,“难道小正义的穿着之前也一直是梅林在打理吗?”
“嗯,”八方正义点点头,“梅林虽然自己永远是一套衣服,但是总喜欢给我设计衣服,”她想了想,“每天的衣服都不太一样。”
“那饮食呢?”
“这也是梅林负责的,”八方正义想了想,“他不需要吃饭,但是很热衷于做饭和看我吃饭,”她又顿了顿,“以及在我吃饭时找我聊天。”
五条悟突然明白了八方正义为什么似乎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
有人会帮她在意那些。
然后——
把自己的寝室打扮地与家中卧室毫无区别的少女,清冷的金眸中露出了难得的柔和——
“感激不尽。”
在那金眸之下,墙上绮丽的墙贴也黯淡了几分。
那一瞬间,五条悟突然想到拜伦的那首抒情诗——
像静夜——万里无云,满天星斗。一切明暗交织的美色都在她那容貌和双眸中汇合——
她从美的光彩走来,像夜空皎洁的繁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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