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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着的首相大人慌忙站起身,手边的茶杯被袖口带着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沈隽温和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裂缝,他沉下声,焦急地质问到:“容儿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见了?你弟弟不一直在车上好好地睡着吗?保镖呢,车上那几个保镖去哪了?”

一路小跑过来的沈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身体被人带着晃动了两下,小声抽噎:“我,我不知道,我打开车门,后座就空荡荡的...”

“父亲,我好害怕,弟弟,弟弟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早点去看看的,这样说不定就不会...”

沈容伸手扯住自家父亲的衣袖,泪顺着脸颊缓缓划过。他低着头,将忧心和自责都藏了起来,没人能看清他面上的神情。

被依赖着的沈隽怔了几秒,身为首相的涵养却让他立马镇定了下来。

“容儿,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去了这么久,可是在附近的地方找过了?”

沈容垂着的头用力点了点,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找过了,一发现弟弟丢了,我就和保镖他们绕着周围找了一大圈,没有,到处都没有。父亲,我们怎么办啊,弟弟又不能化形,还那么小,万一...”

沈隽放在人肩膀上的手收紧了几分,声线有些飘忽,显然是在强忍内心的焦急。

“容儿,冷静下来,你仔细想想,你们真的把附近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悬浮车的权限没有几个人有,肯定是你弟弟调皮,偷溜出去玩了,他人小走不了多远,一定还在附近。”

沈容抬起头,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他闭了闭眼,似乎在脑海中认真搜寻可能错漏的地方。

突然,沈容眼睛一亮,直直地朝站立在旁的人望去。

感觉不妙的陈叔:...完犊子,被碰瓷了。

被盯着的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莫挨老子”四个大字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放在身侧的手往后一藏,飞速地戳弄着光脑。

“这附近就...只,只剩下元帅府了。”

沈隽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抿紧的嘴唇再次松开,像所有疼爱孩子的父亲一样,满怀期许地看向最后的救命稻草。

陈·救命稻草·叔:你装,你再装【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首相大人放宽心,悬浮车停靠的地方有摄像监测,我这就派人调取录像,必能找到您家的小少爷的。”

“多谢。”

陈叔看着自己被人握着的双手,以及对方脸上的苦笑,表情猛然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怎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呢...希望是错觉吧。

录像顺利地被调了出来,内容也保存的很好,毫无异常。这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可沈隽父子最终还是见到了他们此行的对象——纪家的主人。

“元帅,这段录像被人给替换成了正常时的场景,逃过了摄像监测。”

听到技术人员的回复,周围的人神情各异。纪暮寒挥手,止住了沈隽想要说话的动作。

“我知道首相大人要说什么,且不说这一切过于巧合,就论对方既有能力逃过军用系统的监测这一点,首相你就应该明白,与其进我府里搜寻,不如调动警力去周围找找。毕竟种种迹象表明,你家的小少爷是被掳走的。”

沈隽缓缓地抬起头,似乎与纪暮寒的一个对视都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纪元帅,大人之间的事与小孩无关,臻儿是他给我留下的唯一的念想,我不能让臻儿有任何出事的可能。附近我已派人一寸寸去找,元帅府...无论如何今天我都得进。”

“再说了,想必元帅也不想让家里的某个角落,藏着穷凶极恶的歹徒吧?同为父亲,你应该懂。”

沈隽的态度从恳求转为强势。

首相的地位、原配独子、疑似被掳,以及一开始就打着的、名为“探望”的掩护旗,层层加码下来,纪暮寒一时间里确实找不到拒绝对方的理由。

或者说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想过让他能有机会拒绝。

“砰!”

警卫从屋外冲了进来,标正地行了一个军礼,“报告元帅,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丝可疑的痕迹。据痕迹的走向推测,沈家被挟持的小少爷逃入元帅府的可能性极大。”

在旁旁听的沈容猛地抬起头,灼灼的目光向外射去,嘴角上扬,是劫后的欣喜。

天平上的最后一块砝码,到位了。

警卫队后,几个作保镖打扮的人混杂其中,稍矮一点的男人面上充斥着不作假的焦急,他伸手拉了拉前头的人,却只得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和手指敲出的暗语。

——安分点,别漏了陷。

——可大哥那只狐狸...

——怕什么,自己跑的和我们丢的有什么区别,矛头不一样指向纪家?他个不化形的崽子又不能说话,你我只要完成大人的吩咐就好。记住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庭院外的玫瑰花在风中摇曳着,馥郁的花香,刺目的鲜红,像一卷习习铺开的红毯,迎着不怀好意的远方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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