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具有了潘多拉的魔性。
我踌躇着放弃了。
后来我在他们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木仓,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些事情。在横滨这个黑手党遍地的地方,似乎很容易弄来枪。
等妹妹买菜回来以后,山本冈夫没有了身影。母亲一副憔悴的样子,她勉强撑起笑,告诉妹妹他有事回家了。
妹妹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眼神,我心中有了可怖的猜想,扭过头去。
山本冈夫没有能走出这个房子。
妹妹似乎并不认为山本冈夫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她又去问了父亲,父亲死死盯着她反问道:“依子,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全心全意放在钢琴上呢?”
没等妹妹回答,他又自言自语道:“是的,没关系,山本冈夫,呵,我已经解决了。”
妹妹慌乱地问道:“山本君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父亲对着自己的脑袋比了一个枪的手势,露出了癫狂的笑容。
妹妹大声地哭了出来。
我想上前去扶着她,她甩开了我的手:“你也知道,是吗?”
我没有回答。
“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我恨这个家!”
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地底下的咒灵脱壳而出,他在黑暗之中嘎嘎笑了起来,汹涌的咒力围住了这栋房子。
我陷入沉睡,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我忘记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
我开始了无限循环的一天。
这一天,我将重复无数次的死亡。
我在日记本上记录下每一天的死法,记录下每一天的痛苦,萌生出了无数个可怕的念头。我要把这些好的坏的都记录下来,不然我将在无尽的时间中迷失自我。
那只咒灵在黑暗之中操纵着手上的几个傀儡玩偶,眼看着这场戏剧一般的表演。
从中源源不断产生的悔恨、耻辱、畏惧、憎恶以及种种负面情绪,如同万千恶鬼缠身。
我为弱小的自己无法拯救家人而悔恨。
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过后产生了绝望的念头。
我也曾动手弑亲。
我斩断了最后那丝留念。
“我的家人诅咒了我。”
“我也诅咒我了自己。”
最终,我拖着摔伤的胳膊在黑暗里跌跌撞撞,高高举起斧子劈开了嘲弄我的咒灵。
这场以栗本望角度进行剖白的电影结束了。
夜蛾正道和夏油杰的脑海里想了很多东西,他们对这种人性的软弱总会思考很多。也许会怜悯,也许是自责,也许会感染上一些抑郁的共情。
五条悟的触动不比另外两个人更强,他没有体验过普通人那种的无力无助。他经常把“我最强”这句话挂在嘴边,累感于为这些弱小的人类操心,还是没受过挫折、叛逆、自我的年纪。
要为自己的想法抱有歉意吗?起码这一件事情不足以重塑男子高中生的三观。
银白的幕布渐渐消失,那面墙上出现了一扇等待被打开的门。
三岁的栗本望在门上敲了敲。
夜蛾正道也走上前扣着手指敲了敲门。夏油杰和五条悟一前一后站起来,他们也跟着重复了敲门的动作。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栗本望在自己周围筑起了高墙,他沉睡在自己孤寂的内心,明明在现实中已经没有了生活的锚点,为什么还要醒过来呢?
因为,他还是想和人建立起新的联系啊。
十五岁的栗本望顶着翘毛的头发,他有些难为情地抓抓脸,说了一句:“不用敲了,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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