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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竟陵王府待的这小半天,让他觉得无比轻松和自在,尽管有人曾悄悄跟他说,这是他叔想把他养成废物的计划。

李叙白一点都不在意,比起枯燥无味的皇宫,他更喜欢这里的一切,花花草草虫鸣鸟兽,放声大笑,尽情撒泼。他叔从不约束他的天性,任他自由自在。他觉得能给他带来快乐的人,能有多坏呢?

不过,好多时候李砚尘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的眼神让人胆颤,他有时也会害怕。

小皇帝没跑出多远,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转身时咳了一阵。

姝楠还站在原地,静静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还只是孩童的“夫君”,不知得的什么病,唇角泛着病态白,个子也比同龄人小。

李叙白从她眼里看不见任何需求,没有虚以委蛇的热情,也没有需要遮掩的嫌弃。不同于之前的女人,那些人明明不喜欢他,却还装作一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他忽然想留住姝楠,希望有个能陪自己时间能长一点的人,可他发现这女人有点“生人勿近”的意思,故而有些犹豫,踌躇不前。

李叙白的父亲性格偏柔,仁政,是个好皇帝,只可惜,天妒英才;记忆中,二叔以前也是个儒雅随和的君子,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他看人的眼神开始生变;母后又恨铁不成钢,对他极其严厉。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只鸟……

跟李砚尘待的时间久了,李叙白有样学样,他走到姝楠面前,故作深沉道:“随朕去用膳。”

姝楠依言跟着,听他又说:“朕问你,朕在摄政王府上,都做了些什么?”

她从容淡定地配合道:“读书练字,刻苦学习。”

“嗯。”李叙白侧身仰视,满意道,“是个聪明人。”

“在这宫里,聪明点命才能长,”他自说自话,想了想又觉不妥,“但又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也会没命,懂了不曾?”

姝楠转眸看他,认真地点头。

出了院子,没走多远便去到正厅,李叙白迈着小短腿夸过门槛,朝她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做朕的朋友,以后朕保护你。”

他稚嫩懵懂的脸上洋溢着未曾污染过的笑容,真诚至极。

要跟自己的妃子做朋友,这就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姝楠微顿,出神的空隙,李砚尘出现在她身后,擦肩而过时,他说了句:“你手段层出不穷。”

他这话的意思,像是说她蛊惑他不成,转而又蛊惑小皇帝。

对于幼帝,姝楠还真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见李砚尘等她回话,姝楠也没辜负,言说:“侄媳与皇上,是正常关系。”

李砚尘带头往里间走去,朝弄似的笑了两声,“那方才你跟我那样,又算什么关系?”

姝楠跟上,与他隔着两步的距离,反问:“叔指的是哪样?”

李砚尘斜倪着眼看她,直去到餐桌前,仍没移开目光:“不再想想?”

“想什么?”小皇帝坐在主位上兴致勃勃问着。

李砚尘选择性没答,落坐后夹了些菜放到皇上碗里,问道:“鸟儿可有趣?”

李叙白默默吃着菜,半响才轻声回他,“我,我放了。”

姝楠觉得意外,抬眸望去,见李砚尘端坐如钟,没什么大反应,一举手一投足,都向外展示了他高规格的涵养。

“叔,你生气了?”小皇帝偷瞄对方。

“放了就放了。”李砚尘柔声对他讲,“不是大事。”

幼帝又转眸看过来,“朕想让姝良媛一起用膳,你不介意吧?”

李砚尘面不改色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侍女便端来碗筷。

姝楠在他两左下方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餐具时,连对方眼里携带的鄙夷和不屑也一并接了。

方才在亭子里跟李砚尘揪扯,被不少家丁看到。

她没记错的话,是李砚尘先欺近的她,也是他先蛮不讲理地抬她下颚,所以她才大胆反击。

女人自古都被称作祸水,男人做什么倒成了理所当然。姝楠觉得可笑。

她不习惯跟不熟的人一起用饭,尤其是在这种心情和氛围下,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几颗自己面前的绿豆。期间感受到有人朝她看来,不论是李砚尘还是小皇帝的,她通通装作不知,头都不抬。

“是饭菜不和胃口吗?”

李叙白问她。

她这才抬头,一眼就看到对面的李砚尘似乎也想这么问。

男人漫不经心扫过她未曾动过的米饭,继而往上,对上她的眼。

姝楠毫不闪躲,回的是小皇帝,看的人却是李砚尘,“不,饭菜很好,是腰疼。”

花架下,李砚尘大手发狠地握她软腰,疼倒不至于,感觉酸软酥麻,她有意旧事重提。

李砚尘听出了她话外之音,瞳孔微震,眼底目色风起云涌。

当着幼帝和满府家丁的面——好一个胆大狂妄又放肆的女人。

如此露骨的撩拨,让他感觉有野兽在血液里叫嚣,搅得他心神荡漾。

她若像其他女人不顾尊严不要命扑上来,他还好不留余地地处置。

可李砚尘在她眼里看不出丁点对他的惧怕,反而在引火的边缘来回试探,惹怒了立即缩回壳里,待人不当回事时,她又忽地语出惊人。

“姝楠,”李砚如墨瞳孔放出幽幽寒光,“你一再挑衅,是会付出代价的。”

她细长的睫毛在他不可见的地方闪了两下,抬眼看去。

李砚尘目不转睛盯着她,语气不容置喙,“自今日起,陪读这份差事,非你莫属,没本王特允,不许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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